把手:“前提是我没查出来敖明胤给我爹送了什么补药。”
敖明胤可以要他的命,然而对他的父亲动手,甚至就连原因都是乔父知道得太多,乔瑾不觉得自己能够忍下这口气。
裴雁洲下意识地想拍拍他的肩膀,手才擡起来又放了下去。
从前的挚友再也回不去,他只能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变得物是人非。
眼前最重要的是确认敖星所在,然后带着他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另作打算。
“对了,听说你们之前在南国遇见了一个会些旁门左道的女子?”乔瑾离开前道,“我想我在敖明胤寝宫看见她了。”
……
平北大都督的死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传遍了羽京城,城中不乏将其视为不败战神的百姓,听闻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长长的叹息。
不是不明白楚客也是人,却没想到他会以这么一种惨烈的方式死去。
有人猜测是北原叛军带走了他的头颅,也有人猜测也许是被北原的狼群带走了。
“听说了没?成家公子暴毙了!”
“那位成海成公子?昨日还见他在街上纵马……”
“说不准是被人找了麻烦吧?”
“嘘,他才刚刚攀上二皇子,哪里会被人找麻烦?我倒是听说他是被妖怪吃了,那惨状,啧啧……”
乔瑾匆匆走过人群,耳边络绎不绝的讨论声也没有让他停下脚步,转身隐入巷中。
一队御林军从街上走过,乔瑾等到他们走远才出来,轻盈跳上墙头,几个轻跃之间就来到了前几日来过的后门处,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成海死了。”乔瑾推开门,拉着裴雁洲走进院中,敖明光正在写信,见他来便起身过来,却听裴雁洲道:“有人跟踪你?”
“是右丞相的人,他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乔瑾道,“不过不打紧,若我猜的不错,取成海狗命的就是十一皇子。”
“如何肯定?”敖明光不解。
“他是被咬死的。”乔瑾顿了顿,“被某种兽类咬碎了骨头,表面上只能看见齿痕,内里全都碎了。”
不是一招毙命,而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一点一点,一口一口,折磨一般——成海是活生生看着自己被弄死的,也许在“凶手”离开之前,他还有口气。
“……是狼吗?”裴雁洲问道,乔瑾点点头:“成海的告密,是加速皇上杀楚客的第一步,那么下一个要么是右丞相,要么是——我。”
是他将裴雁洲从敖星身边带走,是他领命传的假圣旨。
“而敖明胤会被他留在最后一个。”敖明光低声道,“他要给敖明胤无尽的恐惧,他会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人。”
“我要去找他。”裴雁洲冷声道,“他一定是自己来的,羽京城固若金汤,有人帮他混进来。”
是左丞相阮君道。
能在羽京城为敖星开路的,又能信得过的应该只有他了,况且楚客之死定然给了他想要为师父报仇的想法。
“郑蔚之今夜会在何处?”裴雁洲问道,“右丞相还不能死,他若是死了,羽京城就会立刻加固守卫,到时候你我便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之前是住在丞相府,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你能想到的他都能想到,按他的性子,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会歇在宫中。”乔瑾道,“今夜我会找机会让你们两个混进去,记住,带他走,不要生出祸端——否则就如你所说,到时候谁也走不了。”
敖明光忽然道:“我要带金灵走。”
裴雁洲两人都看向他,敖明光苦涩笑道:“现在才发现她比皇位重要,应该还不晚吧?”
“我会准备一辆马车,等在羽京城外五里亭处。”乔瑾点点头,“皇位敖明胤势在必得,你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先离开这里。”
“乔瑾,你……”敖明光犹豫看向他,“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乔瑾笑了笑:“我要是走了,谁给你们传消息呢?”
……
是夜,郑蔚之果不其然睡在了敖明胤寝宫偏殿,虽然敖明胤嘲笑他胆小如鼠,子虚乌有的事也能将他吓成这样,他也认了——保住小命要紧。
乔瑾安排了十几人守在偏殿附近,只是即便如此,郑蔚之也睡不着,他睁着眼睛躺了半天,最后还是爬了起来,想着点上安神香,然而他才刚来到窗边,手还没碰到香炉,窗外就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声。
他浑身一抖,呆呆地看着缓缓被打开的窗户,一双绿幽幽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