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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们的世界】,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这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却还是,抢先伊琳娜一步开口。那仿佛不属於心口的声音,只是轻飘飘的从唇间逸出。
每一个发声,都不具备任何意义。
我的心还在,但我的想法在别的事物间游荡。
“这里已经不是城市了……至少不是一般的诚实。”
从困境中成长过的少年,酷拉皮卡很快回答我的问题。他在那冰川上几步行走,看似毫不在意没有什么心态变化,却比谁都在意周遭的变化。
我猜测着。
这个少年,是不是更想和库洛洛一起死在这里?
这样的话,他就不会为了自己是否要杀他报仇而举棋不定了。
也许在酷拉皮卡的内心都没有发觉,对於杀人一事,他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熟练。——甚至是,可以认同。
报仇是一回事。
内心的恨是一回事。
但怀着恨,披着报仇的外衣,就可以任鲜血染满身体吗?
他一定是怀疑着的。
不然不会有那么一张寂寞的仿佛想睡下去就不再醒来的孤独。
如果库洛洛是个天生的冷血杀手。
这个少年,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参观者——连作实验的心理都没有准备好。
忽然就很想叹息,只是我用温柔的几乎没有痕迹的笑容将之温柔的掩饰了起来。
肩膀上多了库洛洛靠近时贴来的体温,凉凉的丶却不能被人忽视,他一定是看穿了酷拉皮卡的本性的,才会那么轻蔑的回应。
我想。
我又想——那我的本质,他是不是也看穿了?
所以他才能在那个时候,将冰泪石交握在了我的手心。
所以他才会在多少年后,想起这一幕,而知道正是这一幕引起了我们之后的所有故事……是的,故事。
当所有的往事不覆再,我们之间,也只剩下故事。
你可以回忆我,但是你,已经再也无法触摸我。
“……无论是什么城市,能进来,总能出去。”
即使到了此刻,库洛洛的声音依然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他那种置生死於度外的气质,完全不把死亡看在眼里的轻描淡写,最是让人想要深看,他的心里有什么?
“即使是幻觉,也会有清醒的一刻。”
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继续的说法,哪只手的一动,原本该有一本书的场面,在酷拉皮卡警觉的一个后撤步同时,什么也没有不同。
除了那个男人笑了,纯粹的那么彻底。
他因为酷拉皮卡执着的约束,被封印了所有念能力。
不能和唯一的旅团成员见面,团长,如何还是团长?
而库洛洛这个男人,有恨过吗?
或者说,他有过动摇吗?
在这个……遥远的东方迷宫之后的世界。
若不是我执意的要求,他会来吗?
不,应该说……
正因为是他东方前行的邀请,命运才将我们牢牢的牵引在了一起。
我不信命,但我相信……
有一种爱情,叫做水到渠成。
我和朽木白哉刻意的接近。却没有机会培养的爱情。
我对他生平唯一的思念和动心……那不是愧疚,但也终究不是爱。
偏是库洛洛,一言一心,爱不释手。
“念锁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自我突破,你不是很清楚吗?那么担心做什么……”扬起了嘴角的男人,是刻意留给红眼少年的奚落。
或许库洛洛真的在报覆吧,为了旅团那个特工队的夥伴。
旅团是什么?
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克莱尔,过来。”
先一步打断谁可能有的激动的情绪,又是那个俊逸的男人,突然对我伸出来的一只手,他摊开的掌心,等待的是我手腕的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