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睁开眼,我就看不到他的脸丶他的表情,无法推测他是否没有恶意,无法决定我是不是该铺开最强的绝对领域。
什么时都都将保护自己放在第一位,可这次,我破例了,因为那份危险感太危险,因为那份,长久的清净无暇。
并没有刻意的和一个素未谋面甚至不知道长相的人比耐力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先睁开眼——不知道做了美梦不想醒来的人是不是这样的感觉,有一种极致的诱惑,甘之如此。
温暖的丶冰凉的指肚,侵袭也似抚摸一般,突然间扬起,也像是最自然的漫不经心,接触我,眉心上一点肌肤,他轻轻的碰,轻到几乎没有力量。
在他指心下的我,这个女孩子,依然平静的露出毫无防备的睡颜。
直到,他开口,用一种魂牵梦绕的音调,理所当然的问话。
——他说,你不该睡得这么安稳的。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是谁。
清甜的丶温柔的没有瑕疵的声线,我柔柔的笑,那第一句话,和缓缓的丶轻轻的睁开的冰蓝瞳眸——似水瞳眸,只是那一江秋水未必碧波透彻。
克莱尔已经没有通透的明澈了,从掌心间烙印灼灼的疼痛开始,我,即使睁开了眼却也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苏美尔王朝的惩罚,第一波,制约了我的光明。
不想要睁开双眼,是不想睁开双眼却什么也再看不到。尤其是,看不到这个抱住了我,让我在他胸口听心跳的男子。
那该是怎样的气宇轩昂,即使不必明眼,也能深深的感受。
有种人的威严压迫,是与生俱来的;逸在骨子里面的清薄冷削——这个人,非常丶非常的像我!
比蓝染,更加的像我!
所以,他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那个人。
所以,我多么想要看一眼他——也许是宿敌的模样。
也也许……这个瞬间,我的脑号中涌现出的那个未来的模样,竟然让我不自觉想要失笑的冲动——爱吗?
最吸引的人乃是最像的那个人,也对,也不对。
“问你的名字有什么用?”
似乎是冷凝的笑意,他见我睁眼,反看向了更远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竟真的敏锐到这样的程度,莫非是,看出来了我那毫无聚焦感的瞳仁。同情吗?不,我不觉得他会是这般心软的善人。
面对第一次遇见的人,常常是我,轻易的看穿对方的善恶喜恶——也许正因为我的多疑,铸就了这从不失准的认清。
这个男人,一定是很邪恶很邪恶的人。
他的邪恶,是那种明知道自己站在黑洞中还不会想要爬回来的真的邪恶。——邪恶到,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该是什么样邪恶的人。
忽然间,很想丶很想轻柔的笑容。
“我叫克莱尔,你呢?”不对他的反问做出任何的情绪回答,我只是笑着,开始轻轻的对他提问。已经睁开眼的我,并没有,马上从他的怀抱中起来。
兴许是留恋了这仅仅一刻的接触,那阵让心都战栗的真实。
——迷惑。唯一一次的感到,贯穿骨髓,激起了血液中最蒸腾的波涛,不绝於身体,绵延於心口。
跟这个男人的接触,让我害怕。
是这个男人的气质,让我深信不疑他会是这个世界我需要的历史。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弃之不理的历史,偏偏我,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为了那,清晰的却也是模糊的寂寥。
我希望,我没有记错。——这个世界,是水晶球曾显示过的第二个世界。用那种可以媲美魔法的能力“念力”,主导一切。
如果是,我就能在这里挖掘到苏美尔王朝的力量基源——为什么那么想要否认苏美尔的存在意义,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讨厌那种骄傲。
其实,我是知道的,本无所谓喜欢的,又何来的讨厌?
我只是,有些寂寞。
寂寞在,只有我一个人想要尝试毁灭的感觉,无人分享。
曾经以为死神五番队长蓝染惣右介会是那个和我光影相随的人,谁知咫尺之隔便是天涯。我们很像,却是一类人中的正反两面。
蓝染有明确的目标,要什么,舍什么,一经决定绝不回头。
我,则是摊开掌心盯着那深深的烙痕,也难以分辨漫漫历史长河里面,究竟有什么是非知道不可丶又有没有什么是值得我舍弃自己固执追寻的?
简单说,我没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