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至少,刚才从真央灵术院中过来的时候,风与日光都是暖洋洋的。
我——承认,也许,我的本性里也是有“猎奇”这样东西的,只不过绝对没有克莱尔那么强烈罢了。
向着草野的中央走去,软软的草茎掩盖了我的足音。
冰冷越发强烈。甚至有冰雪覆盖的痕迹。仿佛是……薄冰所留下的足迹,连太阳的光耀都无法溶解。
“端坐於霜天吧!冰轮丸!”一声熟悉的灵言,让所有沾着冰雪的碧草都蓬飞起来。
灵压强大。
甚至让我有站不稳的感觉。
就在我想要拔出不知火对抗冰雪的压力的时候,暴风雪骤然停止了。然后是严厉的质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冰冷的触感不过离开我的脖颈几公分而已。冰轮丸的锋锐映出一道细碎的白光。
冷笑再次挂上我的嘴角。本想说什么,但只是转过身去。
“那么……你又在做什么呢?”我的话音里,是承受了冰雪的后遗症,冷冷的不带一丝温热,“矮冬瓜?”
可以听见背后一瞬间的咬牙切齿。
“练习……是我在问你!”
“那么,请继续吧。”练习而已,犯得着发火外加动刀子么?我的轻笑,是不屑。迈开步子,是悠然欲去。
“……道歉。”顿了顿,冰冷向我的脖子离开了几分,但话语间没有让步。
“什么?”我的头侧了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道歉。”执拗的语句——固执的小孩子。
也许是他那拽拽的语气,也许是之前被刀锋逼迫的感觉,总之我觉得自己的不愉快在增长。回过头,我脸上的冷笑足以胜过他的霜雪。
“我——拒绝。”
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我手中的不知火开始微微颤抖。灼热的灵压从我的身体里向外迫开。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快,日番谷的冰轮丸,迸过了一道明亮的蓝光。
紫色的光耀流泻,将透明的蓝色天空都映照成一片紫罗兰的悠远。许久未曾出鞘了,不知火的刀刃闪动着嗜血的妖艳。
甩掉刀鞘,下一秒就是执刀的交锋。
剧烈的碰撞,将我的手腕震得微微发疼。侧转刀锋,脚下一滑,不知火顺着冰轮丸的剑锋滑出去,一溜儿刺目的火星,碰撞出铮錝的断音。
日番谷的实力,果然在我想象之上。
站稳脚跟,下一刻又是自上而下的一次劈击。
再次架住。
来来往往的劈砍或挡架,纯如浪费时间一般,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熟悉的皱眉,让我感觉到危险的信号。
“端坐於霜天吧!冰轮丸!”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句言灵,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冰轮丸的始解所带来的正面冲击。冰锥聚成的巨龙比之上次,更加清晰。冰轮丸的剑尾,飞扬而出的锁链,仿佛是巨龙的长尾,摆扫而过。
不甘示弱。
那一瞬间,我忘记了历史与现实的威胁,忘记了该或者不该的差别。
双手握住不知火的刀柄,竖刀而起,调整自己的灵压,让灼热灌注到整柄刀中。深吸一口气,我的语调,带着不该存在的颤栗——兴奋的颤栗:“红莲绽放吧!不知火!”
火光冲天。
风,从上一个瞬间的冰冷,变成下一个瞬间的滚烫,天与地的差别,不过如此。
火焰燃过蓬草,橘红的火鸟的雏形卷上冰雪的巨龙,在半空中绞缠。
连风,都在哀鸣。
巨大的影子从远处蒸腾而起……也许,只是火焰的背影,或者,冰雪也说不定。
谁都不会注意。
黑色的爪,在蓬草的飞烟中,隐藏起锋锐。
接近。
再接近。
当它显现出全身时,那利爪正向着背对着它的日番谷的头上落下——是虚!
恐惧伴随冷汗,顺着我的背脊流下。我刚才……在干什么?!我不该跟日番谷争斗……他也不该对身后的虚无所感觉!
头脑刹然清明。
灼热在我的手边汇成一股激流,冲入不知火中。原本流转着隐隐的紫罗兰色的刀身,瞬间爆发出火焰般的光芒。我感觉到……一句言灵从我的心底升腾,在嘴角徘徊,想要说出来……
当虚黑色的爪子离开日番谷的头顶不过几十公分,而天光正将那种丑恶的锋利反映其上的时候,言语仿佛不再受我自己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