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有些想笑,“不要再争,就我洗。”
江寂野也莫名想笑。
这人可真是固执。
“你摔伤,等你好了再说吧。”他道。
“摔伤怎么了,摔伤也能洗碗,还能画画。”陆蔓说着,进了画室。
“你又要画画?不休息几天。”江寂野忽然紧张起来。
“休息。”她身上不仅疼,还很倦乏无力,身体像被掏空一般,头也有些晕,根本没力气拎着画箱到户外写生。在家里画,她一时也没任何灵感,无画可画,只能休息。
她现在进画室,是为修补摔在地的那幅画,说道,“我修一下早上的画,它糊了几处地方。”
听陆蔓这么说,江寂野才算放下心,继续吃饭。
饭吃毕,他把盘碗都收进厨房,开始清洗。
正洗着,画室里的陆蔓,听到了声音,说:“你在洗碗了吗?说了我洗,你等我。”
陆蔓站起身,往外走。
江寂野当然没等她,加快速度,在陆蔓走来前,洗完,放好,说道:“不用来了,已经洗完。”
陆蔓刚走到厨房门口,还没迈入:“洗完了?好吧。”她只好又返回画室,接着补自己的画。
画补完,陆蔓想喝杯咖啡了,往厨房走。
一进去,觉顿厨房像变了副样子,干净整洁许多。
明显江寂野洗过碗后,还把厨房收拾了一通。
她可能画画太专心,后续都没听到——实际是江寂野关上了厨房门,用尽量轻的动作,不让陆蔓察觉,默默地将厨房收拾一净。
这点,陆蔓自是不知道。
她只是看着洁净的厨房,心道:看来,江寂野除了真会做饭,也真会做家务,收拾出的整洁有序程度,比我要强得多。
陆蔓是真不擅长做这些。
她的天赋,似乎全在画画上了,对生活上诸多事,都不擅长,尤其做饭。
以前,她也试着学过做饭,可除了把厨房搞得一片狼藉,像下一秒能把厨房化为废墟外,她一样可入口的食物都没做出。
有些事,很奇怪,做不好就是做不好,无论如何都做不好。
她干脆放弃,省得真把厨房乃至整个房子给毁掉。
视线环绕过厨房后,陆蔓去拿了瓶水,走向流理台边,拧开瓶盖,把水倒进恒温手冲壶中,插电,烧水。
紧接拿过靠墙放置的咖啡研磨机,左右找咖啡豆,想起,那袋豆子已经用光,得拿一袋新的了。
她的咖啡豆全储在上方柜子里。
打开柜门,伸手拿。
豆子是沿着柜边,从里一直排列到外的,而外层大部分,已经都用光。
她只能伸长了手,踮起脚尖,往里够。
怎么使劲都够不到,太靠里侧。
不行,得去搬个椅子进来,站在椅子上拿。
这个念头刚浮起,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她一转眸,见江寂野正朝她走来。
“拿咖啡豆。”她答着,把脚尖往下落。
刚落到地面,她被砸到的腰侧,连同腿和胯,那一条筋,突然抽痛了下。她不知道,因着她刚才又是踮脚,又是伸胳膊的努力去够咖啡豆,把受伤的筋伸得有点过了。
这猝不及防的抽痛,让她的腿一软,近而人开始倾斜。
她踉跄了几步,眼看要歪倒,忽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环住了她的腰,紧接着,她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