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懒地应,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江寂野也不再说话。
陆蔓很困,便往睡眠里沈,可沈不进深眠,只浮在表层,朦朦胧胧地,睡不实。
这样浅浅地盹了不到一个小时,即醒来。
或许应该让江寂野来哄一下自己,可他说过白天要去找工作。
不能为了自己睡觉,妨碍别人找工作。
再说,江寂野很可能现在已经出发,去找了。
她正想着这些时,敲门声忽地响起。
不重,咚咚,简短的两声。
陆蔓听到,也立刻知道是江寂野——除了江寂野,家里也没旁的人——便立刻应:“进来。”
江寂野推开门,走到床边,把一瓶被他放进冷冻室,冻了一个小时的矿泉水,递给陆蔓:“这个给你,冷敷可以减轻淤血。”
陆蔓接过,道:“你竟然还在。没去找工作?”
“嗯?”江寂野眉心不可察地蹙了下,这是在嫌他还在家赖着吗?
“去,把冰水给你就去。”江寂野道。
既然人家要去找工作了,陆蔓也就收起了让他现在哄她睡觉的想法,不多打扰,说道:“哦,好,你去吧。”
江寂野转过身,刚要迈步,又转回,对她道:“冰箱冷冻室里还有几瓶水,这瓶不冰了,你可以去拿。”
叮嘱过这句,他走出陆蔓房间,为她关上门,又走出了房子,并关上屋门和院门,离开。
他没工作可找,去往停着他车子的停车场,从车暗格里,拿出手机,看有没有工作找他。
他的主手机,已交给了李威廉,让李威廉帮他接工作电话,和处理工作事物。这备用手机,是李威廉准备的,让他一定带上,以防工作上有解决不了的事,找不到他。
李威廉的原话是:“你如果再像先前那样,不带手机,与世隔绝,我会想go die。”
为了不让李威廉go die,他带上了手机。
不过没带去陆蔓家,怕李威廉一个电话,或一个信息过来,被陆蔓听到或看到,那就露馅,直接功亏一篑。
而且,他也曾和陆蔓说过,他没手机。这点他没忘记。
於是调成静音模式,放在了车上。
解锁手机,没新消息或新电话,就开上车,去了榆林市博物馆。
在博物馆消磨到下午,他又去停好了车子,而后返回陆蔓家。
返程路上,经过了个菜市场。他停步,想到今天打开陆蔓家冰箱时,发现里面除了几份需要冷藏或冷冻的速食,还有水,就什么都没有。
她吃的这样简单随意,可一点也不像会照顾自己。
或许她所说的照顾自己,是能让自己还活着,不至被饿死。
下一秒,江寂野走进了菜市场,逛了圈后,手上多了几袋东西,走出。
回到陆蔓家,门开着,可是不见陆蔓。
他放下东西,走出,张望,看到了小小的一个身影。
是陆蔓。
她正屈膝,坐在海滩上,缩成了很小的一团。
他没叫她,迈步返回厨房,做饭。
厨房里有燃气竈,老式的燃气竈,不过没通燃气。
下方有放煤气桶的柜子,但空空如也,不能使用。
燃气竈旁边,还放着个电磁炉。电磁炉是新式的,上面还放着个不锈钢小汤锅,一两人份的那种。应该是她简单煮东西或热东西用的。
电磁炉插上电,也的确能用。只是汤锅太小,没法做饭,更遑论炒菜。
他把橱门一一打开,找了通,找到一个老式电饭锅,和几个蒙满尘的炒锅和若干碗盘。
拿出来,清洗干净。而后开始淘米洗菜,煮饭做菜,忙碌也娴熟。
陆蔓在沙滩上坐了会子,发了会子呆,起身,回去。身上还疼,走不了太快,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往回挪。
待走近,发现有香味从房内飘出。
奇怪,怎么回事。
她穿过院子,再踏上房前石阶,走近屋门,循香气,往厨房走,刚到厨房门边,就看到了门内的江寂野,惊讶:
“你回来了?还在……做饭。你竟然会做饭?”
江寂野转过来,深沈看了陆蔓一眼:“我昨天跟你说过,我会做饭。”
他说的话,有些是假话,有些是真话。
会做饭,就是真话。并且他真的想做饭给陆蔓吃。她画画太拼,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