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点头打招呼,准备和对方擦身而过时,被方刚喊住。
“杨露同志。”
杨露这才回头,确定对方的确是来找自己的。
“对不起!”
杨露:????
本就疑惑的杨露听见方刚没头没尾的道歉,更加不解了。
好在方刚立刻就解释起来,杨露越听面色越平静,只是微微绷直的嘴角,透露她的心情并不太好。
“我真没想到小胡会因为这件事针对你,我当时也是怕冷场,但是小胡说你们是同事,我以为你们熟悉了,便提了几回女排比赛时候的事……”
方刚一脸愧疚不安,言语懊悔道:“不管怎么说,你被小胡欺负,很大原因都因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对不起。”
杨露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合着源头在这。
她说胡云丽怎么好端端的对她恶意那么深,就因为一个男人。
看着四周路过的人越来越多,杨露也不想跟方刚再多交谈下去。
“方刚同志,厂领导已经替我做主了,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要是没事的话,我要回去工作了。”
方刚微微擡眼,打量杨露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
俩人做搭档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每次见杨露对方都是和和气气,脸上带笑,他是头一回见杨露冷着脸。
想想也是,换成任何一个人,无端端的遭受无妄之灾,都不可能再给好脸色。
方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郑重道:“杨露同志,这件事归根究底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我会跟小胡把事情说清楚,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杨露秀眉微拢,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怕方刚又去刺激胡云丽,杨露暂且接受了方刚的道歉,末了不忘替胡云丽开解了两句。
她倒不怕胡云丽再使坏,只是不想惹一身腥。
再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距离恢覆高考还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她只想安静学习,不想把精力过多分散在其他没有必要的地方。
杨露也不知道方刚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总之她该说的都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厂领导发话,赵主任那头的办事效率格外的快,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把陈有志调岗的事情给解决了。
比起杨露顶替田素芝工作岗位的事不同,陈有志本就属於国棉一厂的职工,技术岗位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有人调走,否则一根针也插不进去。
陈父为了儿子的事,上下跑了有一阵子,得到的答案都是等机会。
只要有人调走,把位置腾出来,陈有志才有可能被调去技术岗位。
陈父在机电部门呆了十几年,十分清楚儿子调岗的事没什么希望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能被天降馅饼砸中。
当他们部门主任找他谈话,要把儿子调来部门当学徒时,陈父楞了半天都没回神。
紧接着主任的一番话更是把他说蒙了。
“老陈啊,咱们都多少年朋友了,你还瞒着我,你早说有门路我一早替你报上去了,还用得着拐外抹角的?不过这事能解决,我也替你高兴,这样吧,等你儿子调过来就跟着你学习,什么时候能独当一面了,再给他转正。”
陈父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儿子能调岗成功,他心里还是十分激动。
下班后,陈父找主任多聊了两句,才知道儿子调岗的事情还是胡副厂长开的口。
陈父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回去跟媳妇田素芝一说,田素芝原本憋着火的脸色顿时转晴了。
紧接着又听说是胡副厂长开的口,脸色顿时跟调色盘一样,变化多端。
面对陈父不解的目光,田素芝咬牙道:“你就知道盯着那些机器,你还知道什么呀?要不是小芳回来跟我说,我都不知道露露让人给欺负了。”
“怎么回事?”陈父浓眉顿时就挤在了一块。
“厂广播里都说了,胡副厂长的侄女仗势欺人,罚她三个月工资补偿给露露,加上广播通报批评,我原先还想都是年轻姑娘,顶多发生些口角。”
田素芝绷着脸,气哼哼道:“可现在胡副厂长连儿子的工作问题都给解决了,你说说,露露那孩子得受多大委屈?”
陈父心里也沈甸甸的,人家一个小姑娘,打从乡下来到城里,就没少给家里帮忙,且件件都是要紧的事。
偏生对方一点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