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金柱下线,当日在这附近销售违规物品。”
董九孺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直黑笔,在地图上圈了一个地点,而后便一直垂头,琢磨着方才陈郜所说。
用时接近相同,方才一路走来道路顺畅,路上也有交通录像……等等。
董九孺蹙起眉头,豁然掀开眼帘,看向陈郜,“你认为凶手的交通工具是汽车?”
陈郜听着对方的问话,有些不知所措,求救般看向杨卓琛,却发现杨队偏头看着窗外,不像是要搭理他们的样子。
“嗯…我们曾在南湾公园锁定过一名步行的嫌疑人,还有可能在案发时段经过案发现场的所有车辆,排查到现在为止,只有一辆车主我们始终没能找到。”
陈郜边说便打量董九孺的脸色,眼神飘忽着,脚下不自觉踩了油门。
“从区里车行到案发现场快也需要二十多分钟时间,如果是成年人步行,怎么也需要五六十分钟,长时间步行后消耗体力,凶手还如何行凶呢?”
此时的杨卓琛忽然转过头,盯着后视镜里的人,直截了当问道:“你怎么确定凶手在区里?”
“我……”陈郜哑口无言,保持缄默。
董九孺在雾蒙蒙中,找到了第二段监控出现的地方,观察了周围的民居特点后,同样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先入为主的判断,一般基於两种可能性,其一是将干扰信号当真,其二是他本就知道答案。”
车厢内静得落针可闻,陈郜汗毛竖立,脑中飞速寻找着他这样以为的原因,可不等他辩驳,董九孺就岔开了话题。
“第二段监控。”
一场短暂的心理博弈,杨卓琛将陈郜的变化看在眼底,在董九孺收起地图时,与对方飞速对视一眼,挪开视线,一同望向窗外。
“咳,九点钟方向,通讯店曾记录下嫌疑人第二次尾随齐中海的影像,根据了解,齐中海当日是随赵金柱攒了个赌局,就在这附近,也是廖鹏来要账丶齐中海断指的地方。”
*
下午四点钟。
外勤一整天的警车停在了南湾区精神病康覆医院门前。
走廊里,两道黑色人影并行,白炽灯从头顶照下,将墙壁映衬的干净透亮,光洁地面上的清晰倒影,不时遮住反射下的光源,又在影子离开这里后,再次绽放光芒。
这一次,杨卓琛没有在那个狭小探视窗上看到极致扭曲的脸。
27床门前,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走廊不远处的监控探头。
董九孺上前,站到杨卓琛身旁,挡住他的视线,侧脸过来,却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和他对视。
“你丶你们来啦?”
略微失真的声音从他们两人耳侧传来,他们齐齐转头,看清了扒在小窗上的常洲。
“好久不见,常洲。”董九孺看着常洲的作态,眼皮跳了跳。
常洲左右看了看两人,突然用头撞了下玻璃,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杨卓琛,咬牙切齿道:“放我出去!你不是说了要放我出去?!为什么说话不算话?骗子!”
看着对方近乎暴动的情绪,董九孺非但不怕反而上前,凑近小窗后连常洲脸上细微的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们在找他吧,放我出去,让我完成我的实验,我就可以帮你们。”常洲脸上的神色十分倨傲,似乎这只是他做出的一个小小让步。
董九孺勾了勾嘴唇,从兜里掏出一张折起的便签,展开贴在小窗上。
在董九孺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杨卓琛压低了眉心,注意到常洲骤然呆滞而后凝重的神色。
“她们还好吗?我丶还是做错了——不没错!这是一项伟大的研究!你太愚钝了!——因为你!因为实验!我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死!——该死的是你!你消失吧!懦弱的人不配享受人类的躯壳!我是你心底的渴望,你凭什么要嫌弃我?……”
常洲在这瞬间的转变让杨卓琛直面人格的切换,神奇又诡异。
看着对方处於挣扎中的混乱状态,杨卓琛喉头颤了颤,吞咽口水后,瞥向那张便签,轻声问:“那是什么?”
董九孺将便签拿下来,反手递给杨卓琛,饶有兴致地观看屋内两个灵魂的斗争,解释道:“他女儿的字。”
“李姝慧同意了?”杨卓琛很新奇,上一次他和窦瑞恒还希望能见一见常馨玟,但被果断拒绝了。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小窗上的人影消失不见,董九孺稍稍后退一步,站在杨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