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的有些艰难开口:“杨队,要做到这件事吧,也不是不可能,但究竟有没有被入侵过,还需要电脑专家来查查。”
杨卓琛舔着腮帮点点头,他记得邓玉河手下确实有个很厉害的骨干,甚至要比吕晶技高一筹,不过可惜,邓玉河这个人没有昝若敏感度高,比较守成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是错的也得查到底证明错了,才肯重新来过。
让他来查元宝的案子,有利又有弊,不过也证明了津海总局对元宝案的重视。
好处,是邓玉河的团队从来没有过冤假错案和悬案,人送外号“小稽察”,每一桩有可能性的悬案,他们十分较真儿的只专注这一个案子,不破不立,在他那里成了不破案就不立新案的意思,但正是因为总局人手充裕,才会让邓玉河养成如此做派。
坏处嘛,就一点,如果案子里遇到迷惑性线索,战线会拉的太长,过度消耗警察与案件相关人员的精力,最后可能会导致相关人员在口供上的消极应付。
再出监控室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
杨卓琛站在二楼走廊,出神望着窗外一片片屋顶,刚擡起手摸了摸兜,就发现刚才已经抽完最后一包了,於是就这么捏着打火机外壳,盯着外头的车水马龙。
“美娜,一会儿咱们一道儿回啊?”
“哦不了我等会儿再走,姐你先回吧。”
“嘿,是等二楼小陈警官吧,我刚可听了,他说要送你回家,可以啊,就是前两天吧,你俩进展飞速,现在一起下班,那再过不久,是不一起回家啦。”
“欸呀姐,别开玩笑,这让人听见了不好。”
“行行行,我不闹你,我早说吧,你们得有一个场合能说得上话,要不然每天他忙你忙,一句话说不上,怎么来的进展,不说了我得准备走,哎呀还得接孩子呢……”
一楼大厅,两人交谈声正好顺着楼梯送到杨卓琛耳朵里。
陈郜,和刘美娜。
前台接线员刘美娜,元宝总喜欢叫她漂亮姐,久而久之,很多年轻警察也都跟着叫了起来。
为什么会是元宝呢?
为什么元宝会出事?
口腔里两个燎泡发展成了溃疡,杨卓琛用牙咬了咬,感受着嘴里传来的酸爽滋味,忍不住一直刺激着那两处伤口,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儿从口腔里漫延。
“欸!来个火儿!”
身旁突然走上来一个微胖身影,杨卓琛下意识打了火儿,给人点燃了烟,才顺着烟雾看到来人的脸。
“没烟了吧,给你根儿,解解愁。”
对方说着,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支烟。
打火机再次响起,杨卓琛接过烟,放在嘴边,眯着眼深吸了一口。
“不好受吧,一个人在这儿干站着有什么用,让你们队也都早点回去吧,出了事儿不在状态,前头又一直熬着,又不是铁打的身体,就趁今儿吧,抽抽烟喝喝酒,把愁啊恨呐全都摁在这儿。”
刘队长不说重话的时候,就像一位自带威严的叔伯,有点距离感,但又带着点亲切;与杨卓琛针锋相对时,那是办案方式不对头,可总归是一个分局一家人。
刘队长一手抽着烟,一手背在身后,斜着眼睨了杨卓琛一下,看着夜空里亮起的星星,轻声安抚。
“明儿太阳起来了,继续奋斗,带着那小子的份儿。”
*
海浪跟风涌起,拍打在造型奇异的礁石身上,开出一朵接一朵,只绽放片刻的浪花。
百米之外的海面上,伫立着一座年岁悠久的灯塔。
他像这片海域的守护者,这么多年一直坚守於此,日覆一日的在夜里亮起暖黄灯光,只为远在深海寻不到方向的船只指引前路。
风急浪高。
杨卓琛微长的发丝被风吹得张牙舞爪,海水溅起的水滴像今早的雨丝一样,黏附在他身上。
呲——!
瓶盖翘起的瞬间,一路颠簸早已承受不住的气体喷薄而出,腾起的泡沫顺着瓶身向上,在即将冒出瓶口时,瓶身被人举起,泡沫跟着酒液被人一口灌进嘴里。
一口烟一口酒,忧愁不往心里走。
杨卓琛心中默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和着海浪叹了口气,正想着好不容易放松一次,不如直接和衣躺下,体验一把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恣意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
碎石被人踩在脚下,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清脆,像好多个小小快板一同敲打的声音。
来人人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