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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摇下车窗,询问道:“真的不需要我载你们回去?”
范云想点点头,贴心的嘱咐道:“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苏桐对季郁挥了挥手,笑着道别:“小郁拜拜!”
季郁温婉有礼的回覆道:“苏桐姐再见,舒先......“
季郁对於常有的称呼方式突然改了口,更正道:“姐夫再见。”
苏桐和舒艺桁相视而笑。私人亲切的告别后,范云想牵着季郁的手走向一条铺满彩色鹅卵石的小路,缄默的向公交车站走去。
虽然从医院大门口到公交车站的路途不到百米,二人在这期间未置一词,可是内心的那种眷恋相依的情感却如同一个雪球一般愈滚愈大。都能够从对方的平静陪伴之中感受到深沈深刻,难以割舍,如同血脉相连般的依赖和爱意。胸膛中的爱火在肆意燃烧着,表面上却是一片温存祥和。
来到车站前候车,虽然二人未置一词,可是牵制的双手犹如被用胶水黏连在一起一样,从未分开。
今晚的月亮圆如白玉盘,虽然是尾班车,可是候车的人依然不少。
不一会儿的功夫,车虽还没有来,却从过街天桥上下来一对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模样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候车的人们都需从过街天桥那边探视,因为那是公车会驶来的方向,所以也就都有意无意的留心到他们。
男孩和女孩排在候车的季郁和范云想身后。女孩伸出纤长的双臂圈住男孩的脖颈,二人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的接吻。并且发出一阵阵令人难以忽视的吱吱咋咋的声音。
站在队伍前面的一位看不出是家庭主妇还是上班族的中年妇女眼中吐露着排斥和鄙夷的神色,也许是联想到自己的孩子是否像是他们这样早熟,有伤风化。
还有一位老者,带着成何体统的眼神似乎在拷问,嗔责这两位过於年轻,甚至可称之为过於年少,却过於大胆叛逆的小情人。带着不赞许的语气咳了几声。
范云想用没有牵着季郁的那只手,轻攥成拳,掩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脸上却挂着一种犹如轻蔑囿於成见,刻板传统道德束缚,愤世嫉俗的谜一样的宽谅,包容的微笑。
季郁擡头看着他的那种微笑,不安不适的感觉慢慢缓解,感到安心。她有亲密关系恐惧症,对於在公众场合的亲密举动更是感到焦虑不安。或者说,是传统的道德观念,和中国人的那种苛责的世俗眼光令她感到不寒而栗。
她险些被养父侵犯,这个青春期的阴影,一直如同噩梦般缠绕着她,将她困死。别人不知道的是,她作为被害者却受到了社会和身边的人更多的责难和贬低,侮辱。无人替她发声,她自己更是缄默不语,承受着作为女人被禁锢的一切。
尽管她在危急的时候用以死相逼的割腕,守护着了自己身体的纯洁。可是心灵上的丑陋烙印,却永远无法抹去。
她觉得身体就应该是纯洁的,爱情就应该是值得称赞和歌颂的。可是世俗眼光一直在用标尺一般的缺乏想象力的价值观点伤害相爱的人,或是有爱的人,受伤的人的感情。
季郁只能够顺服这种严苛吊诡的社会秩序,成为它的奴隶。自己带着羞耻心艰涩困难的生活在着无情的人世中。
这时,一阵阴冷的秋风扫过,范云想用牵制住季郁的那只手,将眼神含着晶莹泪珠,仰视,欣赏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的季郁拉进自己的怀中,用外套将他裹进身体里。
不晓得范云想是否能够理解季郁卑微,对他一心一意,恪守坚贞的情感。可是季郁陶醉於他能够带给她启发的,那种表面温柔,内置尖锐的深刻的情感。她迷恋他,她对他心醉神迷。
范云想低头能够嗅到她被风摇曳的头发上的馨香,能够感受到她有些急促紊乱的柔软清新的呼吸。
瞬间,二人如同初遇般顷刻被彼此吸引。
二人四目交接,周围烦乱纷扰的一切都犹如一道隔离里的屏障。电光火石,激起强烈的晴欲的火焰。
这时,公车驶到身边。
范云想轻揽着季郁的腰肢,带领已经无辜的游离在时光之外,魂不守舍,意乱情迷,犹如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迷途女子走进公车。
二人坐进车厢的最后一排前面有座椅挡置的橙色座椅上。
那对高中生坐在后节车厢的第二排,依然旁若无人的亲吻,摸索。
季郁坐在靠窗的位置,将目光投向车窗外,霓虹闪烁的空洞城市。思绪犹如脱缰的野马,自由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