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见他没有提,便禁了声。
四人坐进车里,骆钧仁又叼了颗烟,点燃火,才开始启动车子。
林幼一有些嫌恶的摇下车窗。
季郁也注意到了,忍不住说道:”最近烟很勤,吸得很凶。是因为音乐剧即将上映,压力大吗?“
骆钧仁盛气凌人的回答道:”是因为你演的太懒了,所以压力大。“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林幼一嗤笑着。
骆钧仁无视林幼一对於季郁的嘲讽,接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对谁都那么宽容。怎么?连你现在也受不了我身上的烟味?“
季郁轻声回答:”没有,没有。那只是一部分人的生活方式,我无权评论。我不是觉得你身上的沾染着的烟的气味难闻。我反倒觉得那种闷闷的,让人的思想慢下来的,温暖的气味很好闻,甚至有些让人上瘾。不过只是担心会对你的身体不好。如果真的是疲劳,需要靠香烟提神的话,不如多休息,多休息才会有创作的灵感啊,硬撑不仅会伤身,灵感也会逃跑的。“
骆钧仁将烟蒂丢出林幼一开着的车窗口,随即又点上一支烟,说道:”现在不同了,早上没有人给煮咖啡,不用香烟提神,我该怎么支撑下去?“
季郁只好不再出声,老老实实的坐在范云想的身边,转过头,贴近他的肩膀,一个人陶醉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嗅了嗅他身上那股干净的薄荷,混杂着青草的气味。
车子继续在初秋的雨后,潮湿,凌冽的大道上向前行驶。
林幼一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傲娇的命令道:“停车!”
骆钧仁并没有将车停下来的意思,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了?”
林幼一说道:“这条路不是回我家的路,这条路是开向云想家的路。”
林幼一转身看向坐在后车座上,和季郁亲昵互动的范云想,质问道:“不是说好了去我那里的吗?”
骆钧仁轻笑的说道:“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真的把车停下来,让你下车,自己打车回去,或是走回去,随便你。”
林幼一怒视着他,命令道:“那也先送我回去,先送我回家!”
骆钧仁一字一句的强调道;“我的车子,我说先送谁,就先送谁。我说不载谁,就不载谁。你还有疑问吗?”
骆钧仁转过头,对林幼一佞笑道:“你可没有中午的时候听话。”
林幼一回击道:“可是你还像是中午的时候一样,那么卑鄙,那么恶毒,那么恶心!”
骆钧仁不在意的笑了笑,懒散的回答道:“彼此彼此。我的卑鄙,可都是从你那里受到的启发和灵感呢。”
季郁对於他们的话感到费解,无辜的看向身边的范云想。
范云想轻轻将她揽到身边,让她的头,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手捂住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既然听不懂,那就不要听了。看你一脸疲惫的,困了,累了的话,闭目养神,稍微眯一会儿吧,等到我们家了,我会叫醒你的。”
季郁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范云想伏在她的耳边,笑着问道:”是怕我给你抛弃了吗?“
季郁擡起痴情的目光看着他,回答道:”我是很相信,很相信你的。不过......心中还是有一种担忧。怕只要我一闭上眼睛,你就消失不见了。我很怕......“
林幼一皱着眉,打断她还没有说完的话,讥嘲道:”装的跟一朵白莲花似的,真叫人作呕。“
季郁对於自己的忘乎所以,也觉得很抱歉,很丢人,便不再继续将没有讲完的话,继续讲完。”
范云想轻揽着她,在她耳边安抚道:“不要怕,回到家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说‘悄悄话’,不会让别人听到,好不好?”
季郁感激的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范云想看到她现在小鸟依人的模样,又联想到刚刚她在舞台上,那副冰雪美人的模样,真的想要此时此刻就吻她,不过介於还有其他人在,之后压抑着心中日渐滋长的情愫。
无论别人如何评价怯懦,软弱,温顺谦卑,固执,纯真质朴的季郁,是一个怎样愚昧的人,是怎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在他的眼里,她都是美若天仙,她都是最最纯洁美好的。
一辆白色的跑车,在黑夜之中穿行。里面承载了四个人的爱情,四个人覆杂交错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