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处境不妙,讽刺完栾颂之后,就诚恳的向苟都尉进言。
“都尉,我是个大老粗,并不知道什么君子不君子的道理,但我听过无数狗急跳墙的事情,大雍已失中原之地,太子目前手中也仅有两郡之地,可谓到了山穷水尽之地,而处于这种境地的人想法都很可怕的,为了既定利益,往往会不择手段,这可无关匪徒与君子,完全是为了生存下去的本能做法。”
说完,看着厅中的众人陷入沉思,还不忘挑衅的看了栾颂一眼。
这贼子!
栾颂感受到了来自于他的挑衅,暗自捏了捏拳头,若不是二人同属苟都尉的麾下,不宜在此时生出事端,他一定要让这没规矩的水匪领教一下自己的手段,让他还敢出言讽刺自己的郡守之位来得不正。
“王都尉所言确实有些道理,虽然我也觉得太子不至于做出宴杀客人这种逆道乱常之举,但我们还是该小心防范。”
南安郡守邵定言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他本来不想和州牧都尉等人同流合污的,但碍于家族的利益和所辖郡府的位置,不得不向他们低头,在听完王耀祖的进言之后,觉得很有道理。
“那依你们而言,该怎么去防范?”
翁太安也知道王耀祖言之有理,一个水匪出身的人竟然能有这种眼界,也难怪苟良兴对他如此器重,断了半条手臂,也还要拉扯他一把。
但言之有理有什么用,除非他们此刻就旗帜鲜明的举起反旗,不然君有命,臣不敢不从,太子之所以会这么不加掩饰的送来请帖,也是看准了这一点。
“这……”
邵定言一时无法想出合理的防范办法,太子为君,他们是臣,自然不能带着大批兵马进入太子所在的古渡郡中,到那时不是谋反也真的要成谋反了。
“这有何难,直接不用理会那狗屁太子的宴请意图,大可整合三郡之中的全部兵力,直接兵临城下,主动出击。”
“然后像你一样断了一臂再回来。”
王耀祖对虞煜是恨之入骨,断他一臂还杀他兄弟,怎么可以让他好过,正说得眉飞色舞,冷不丁被人打断了,打断之人的话语中还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他这暴脾气险些就要掀桌而起,一抬头看到说话的人是他的靠山苟都尉,忍不住也只能忍,王耀祖憋屈的闭了嘴。
“我们目前并不了解太子的真实情况,虽然传闻在历州时他只有一万兵马,但却能安稳的离开历州到达锦州,甚至连夺我们两座城池,实力不容小觑,此次春宴之行,正好有利于我们了解他和两郡的情况,势在必行。”
翁太安虽然和苟良兴组成了暂时盟友,但他还是很乐意看他的笑话的,王耀祖也是不经夸,不是正途出身的人就是爱剑走偏锋,一国太子再落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凑上去欺负的。
“州牧此言我赞成,太子是一个重名声的人,他来锦州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入主锦州再图天下,所图甚大的他,必不会因为一场宴席就损坏自己的名声。”
翁太安幸灾乐祸的如此明显,苟良兴自然能感受到,但心知翁太安面对自己也只有过过嘴瘾的份了,此时彼此身为暂时的利益联盟,不值得当着众人的面去计较。
其余人看一向不睦的州牧和都尉都达成了一致,自然不敢再轻易辩驳,唯有一直等着想要给虞煜一个教训的王耀祖着急得不行,想要再次开口进言,却瞥见了苟都尉满是警告的眼神,也不敢再言语,随着其他人一起俯首称是。
“既然这样,届时大家各自前去就好,虽说同僚的亲切不能少,但也别让太子看出端倪。”
最后,翁太安一句话结束了锦州三郡之间的秘密集会,众人尽皆散去,回去准备参与春宴的相关事宜。
“府君就这么确定太子不会在春宴之上对你我发难吗?”
看着众人散去,依旧留在州牧府的苟良兴这时才开始对翁太安发难,他只是刚刚不计较,不代表现在也不计较。
“都尉不也一样确定吗,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面对苟良兴的发难,翁太安也不十分在意,施施然的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又将问题抛回给了苟良兴,毕竟相斗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呀,自己实力相较苟良兴已经略逊一筹,总不能在嘴皮子上也被人按着嘲讽吧。
“府君还真是一如既往,别的本事都造诣不深,唯有这绕圈子的本事是越发长进了。”
“哪比得上都尉你精通用人之道,毕竟像王耀祖此类人士,也唯有都尉能给予重用。”
“良才善用,能者居之,话说,最近一直没有听闻穆文远的消息,不会是投靠了别人吧,府君啊,不是我说,对下面的人要关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