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花吹雪凤眸微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动也不动。
“我……,对不起。”银光闪烁的匕首轻轻的掉在地上,发出并不刺耳的落地声,男子早已泪流满面。
“想杀我,就动手吧。”花吹雪撑起身子,长发散覆,如黑色锦缎从两肩垂下。
“阁主?”外面传来小声的呼唤,无疑,兵器落地的声音早已被人听见,只是碍於花吹雪还在继续说话而没有闯进来。
“无碍。”花吹雪弯腰,不觉莞尔,看来自己以前做错了很多事啊,只有用命来抵偿呢,奇怪,自己为什么并不惧怕死亡呢。
“是。”窗外的人影低声沈吟,晃了晃,终是离去。
她挑眉,盯着地上惨白一片的月光,“怎么还不动手?”
“我,下不了手。”他颓然的靠在墙上,只觉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再也无半点温情。
“那我自己了断如何?”修长的指尖挑起地上泛着冷光的匕首,花吹雪紧了紧衣服,随后微笑,只可惜,笑意未达眼底,窗外树影摇动,谁知人心。
“不要……!。”男子直觉的惊呼,又在说话的瞬间楞住,自己不是一向恨他入骨的么,为什么真的有机会了,反倒犹豫起来,是因为没人说过妖孽也漂亮么?第一次见到她,不可否认,他也和所有人一样被她所吸引,倘若不是她的强势,也不至於……
“不要我死?还是要我死?”花吹雪抿唇,眸子含了淡淡的宠溺,握着匕首的手腕却没有丝毫放松,仍旧牢牢地抵在胸口,“要,一个字,不要,两个字,你选择吧。”
“不要。”似乎被抽尽了全身力气,男子默然,神色覆杂,他不想报仇了么,还是,一颗心,早就沦陷在了她的温柔下?
“好。”丢了匕首,花吹雪轻轻把他揽入怀中,沈重中带着慵懒:“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很你啊,也罢。”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下不去手。”忧伤的靠着他的良人,长长地睫颤了颤,犹豫如男子的心情,“我明明恨了你很久,自从你夺了我开始,那种恨意无时无刻不让我疯狂,假若没有了恨,我也撑不过那些日子……可是,为什么当真的有机会,我却下不了手呢。”
花吹雪安抚的揉了揉男子的秀发,静静的思考着他的问题,半晌开口,已是笃定之极的语气:“你爱上我了。”
“爱?”男子微微一颤,她是堂堂神机子的后人啊,怎么能爱上一个妖物,恍然间,了解了几分自己的心绪,自己近些日子的不安和迟疑,都是因为身份的差异吧,就算自己贵为宰相公子,但妖孽的红眸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爱上我,你不开心么?”惩罚性的紧了紧自己的手臂,花吹雪心下窒闷,一向清朗的意识竟然模糊了几分,朦胧中,有个女人对她不断的重覆一句话,“吾听命前来,必将听吾命,遵吾事,否则,必然要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
“妻主,你醒了?”男子满脸紧张的看着微微转醒的花吹雪。
“乖啦,我没事。”花吹雪笑的有几分勉强,意识中那刚刚消退的声音让她心慌不已,一种直觉告诉她,若不按照那女子说的去办,魂飞魄散,也是眨眼间的下场,奇怪,头怎么这么痛。“我被人打了么?”
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他心疼的皱眉,端了茶水回身,“怎么会,那天妻主突然就晕过去了,已经睡了三天两夜了,我找了最好的御医,却都说是疲劳过度,急火攻心导致晕厥,慢慢会转醒的。”
“那,我晕倒期间,有女人来过么?那个女子的嗓音,尖细冷酷。”抿了口茶水,,干涩的嗓音好了几许,花吹雪心急的扣住他的手腕,急急的询问着梦中似幻似真的感觉。
“女子?”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他细细回忆,那几个御医都是半老的男人了,这几天也一直是自己伺候着,从来没离开过这个房间……“没有。”
随着他肯定的摇头,花吹雪一阵眩晕,吾听命前来?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曾经很重要的东西呢,那个和自己说话的女子到底是谁?胸口一阵疼痛传来,真切的痛彻心扉,神机子的后人,听上去很传奇的啊,即使是后人,也不该有孤魂野鬼前来冒犯的吧。
“阁主,有事商议。”窗外有人轻轻敲了房门,一个冰冷的男音传来。
男子笑着点头,帮花吹雪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转身离开。
“阁主的妾室原名夜涵,根据家族的风俗,阁主既然已经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