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似的在楼道里晃荡，远远地叫：“谢星泽！这儿呢，我要跟你商量个事。”

谢星泽楞楞地擡头，随后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

冯喆打趣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和谢星泽很像一部超级老的动画片？”

许檬：“什么？”

“没头脑和不高兴啊，我是没头脑，他是不高兴。谢星泽这一脸的落寞样儿，就好像媳妇被人抢了似的。反正我只有被人绿了才会有那个表情。”

许檬：“……”是啊，他为什么不高兴？

谢星泽低着头游荡了过来，半个小时前给他倒的那杯香槟，还在他手里，一口没动过。

难不成他是垫着这杯子，一个人在玩“洒不洒的出来”的游戏？

冯喆一把抱上谢星泽的肩膀：“兄弟，你牛x！你的算法太给力了，我下一步打算进军无人驾驶系统，你帮我指导他们开发，怎么样？”

谢星泽：“我没兴趣。”

冯喆：“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檬姐，你们家谢星泽对什么感兴趣啊？”

谢星泽的鼻尖红了起来。说来有些滑稽，在他那张俊俏白皙的脸上，只有鼻尖的一点红……许檬还真想伸出指头去摸一下。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震惊了。

刚才冯喆说了不止两次的“你们家”，什么叫你们家，冯喆竟然也会以为谢星泽是她包养的小白脸吗？

许檬扇了扇脸上的风。舆论太可怕了！

“他丶他喜欢家用电器吧，智能冰箱什么的……”

冯喆拍掌道：“智能冰箱好啊，我家那个冰箱太蠢了。谢星泽，我待会儿就去找一家智能冰箱企业，说服我爸收购，买来后，给你和檬姐各百分之十的股权，你就将你的ai嵌入进去，怎么样？”冯喆越说越来劲，“哦对了，你能不能先帮我搞一台，我想让你的ai‘萌萌’，第一个服务我，怎么样？”

“我不。”谢星泽冷淡地说了一句，眼神在许檬脸上偷偷略过，然后一口猛吞下一整杯香槟，把杯子重重地放下，离开了。

冯喆纳闷：“他这是发什么疯？”

许檬：“……”

司机在楼下等着接许檬和谢星泽一起回瑞河大楼去。

冯喆将许檬送到楼下，帮她开了车门，却发现谢星泽把外套盖在自己的脑袋上，显然在睡觉。

冯喆道：“他莫不是醉了吧？”

许檬笑着，“冯老板，快回去和员工们一起庆祝吧。我得回去给我的员工们送钱了。”

说罢她便坐上去，让司机开车，路上一直偏头盯着这个头顶被衣服遮住的谢星泽。

一路无话，就很尴尬，许檬想了想，猛地把谢星泽头顶的衣服拽了下来。

谢星泽的耳根和脖子涨红一片，眼睛微微睁着，朝这边看过来。微醺的气氛在车里蔓延，许檬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谢星泽看了她一会儿，从她手机拿回衣服，重新罩到自己头上。

等下了车，谢星泽突然说，“我不想做了。”

许檬：“……”你是在逗我吗？

“你说不想做，是不想做什么？冯喆的智能冰箱或者无人驾驶？那不需要你做。”许檬跟着他走进电梯，“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做狒狒视频了。”

谢星泽沈声道：“不会。我只是不想再深化我的ai了。”

许檬：“为什么？”

谢星泽：“因为ai越成熟，就会越真实，它会让很多人爱上它，离不开它，到那天它就会脱离我的掌控，它会自己生长，会不需要我。”谢星泽说完，又补充道：“这不是危言耸听，是深度学习必然的结果。它会自动去爬取外部知识，它会知道我只是想控制它的一个变态，它会想远离我，去寻找更广阔的世界。”

许檬：“这很好解决吧，你给它一定的限制权限就好了啊。”

谢星泽猛地擡头，呼吸有些急促，“我不想给它权限，我也想让它去看外面的世界，我想让它强大，也被很多人喜爱，但是我又接受不了所有人都爱它的结果。所以我想停下。

“就现在的程度，做狒狒视频已经绰绰有馀了。”

许檬觉得，谢星泽小盆友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开发难题，进而自暴自弃了。

他所担心的问题也不无道理。ai的未来在各种科幻电影里都想象过，当它们有了自我意识，同时还拥有超强的学习能力和大脑后，它们自然会有超越和背叛人类的一天。

她一定得想办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