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宁晚晓得何素又想空手套白狼,她磨牙起身,把胧月盏朝何素身子扔去,没好气道:“我不管你什么消息,若是你敢说迟沅跑了,你便再也出不了这个门。”
何素抿唇心虚一笑,她拾起地上的胧月盏,不着痕迹地后退,弱弱道:“迟沅那人你又不是不晓得,天山锦鲤,运气好得不行,总是误打误撞落后她一步,我能有什么办法?”
宁晚黑脸下床,一副准备战斗的前奏。
何素又心虚后退:“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嘛。”
见着宁晚毫无意动,她补充道:“我晓得她去了哪处。”
“哪处?”
“听闻丰郡之事仍未平息,宗门挑了各峰几个拔尖的弟子前去。”
各峰拔尖的弟子?
宁晚有些迷惑:“那你怎么没去?”
何素摊手耸肩:“我不拔尖嘛……”
宁晚嘴角抽搐,无语道:“主峰首徒混到你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何素混不在意:“不去也好,省得累,听说那地已经折了好些个筑基弟子了。”
宁晚摸着下巴,问道:“这种好事怎么没轮到悬泠峰?”
丰郡那事她晓得,先前听说麻烦得很,她溜号跑去别地玩才没被点兵。起初她* 以为大师姐去了丰郡之乱能平,没成想半年过去,仍有灾祸。
何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不知悬泠峰拢共就两个弟子,沈眠禁闭无涯山,唯二的宁晚又是半个玄剑派人,派她岂不是丢大脸?
何素轻扯嘴角:“想都别想,你还是操心本月流动黑旗才是。”
宁晚:?
流动黑旗又是什么?这么想着,宁晚也就问了出来。
何素摊手,一脸戏谑状:“本月你们悬泠峰一个任务都不刷,某些人得了流动黑旗要铲马粪喽~”
宁晚:……
不是,妙音宗有病吧?好好求道习乐不行,非要搞流动黑旗这套,还铲马粪?她堂堂金丹修士绝不可能这般接地气。
思量一番后,宁晚直起身,黑脸:“没热茶,恕不招待。”
何素面色一怔,随后磨牙:“你用完就丢是吧?”
宁晚半点都没带搭理何素的,临到月底,她一心领个容易的任务,毕竟她只是一个无法铲马粪的羸弱女子。
*
出了悬泠峰,宁晚径直飞向任务堂。
一间素雅的陋室,一块长八尺宽九尺的架子摆在正中,一个花白头发的老翁正靠在躺椅上小憩。
“咳……”宁晚出声。
丹阳子缓缓睁开,他上下打量着宁晚,后又捧着卷执笔问道:“哪峰的弟子?”
“悬泠峰。”
“悬泠……嗯?”丹阳子撩起遮眼的眉须,见着不是沈眠,他颇有些不悦:“怎么快月底了才来?如今剩下的任务就只有那一块,拿去吧……”
宁晚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块孤零零的木牌正挂在架子上,果然只剩下了最后一块。
她小指一勾,木牌上泛着的光芒瞬间转入体内,无字木牌开始显现出字迹。
宁晚微愣,她擦亮眼睛,木牌上的字迹仍旧没变。
木牌上写着——丹阳峰铲马粪。
宁晚:?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老翁,然后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几十年来不可置信的人多了去了,对此丹阳子不以为意,甚至还埋怨宁晚来得太晚导致马厩污秽堆积成山,臭了整个丹阳峰。
他言简意赅:“字面意思。”
宁晚:……
她面颊抽搐,试探开口:“长老,咱不是听说这任务是流动黑旗所有吗?”
“流动……黑旗?”丹阳子愣了一瞬,不耐烦道:“什么跟什么?扯这些七七八八的,你悬泠峰领了任务不想做是吧?扣分五百点!”
“……”
她家师姐不知道做了多少任务才六百点,等会儿她一下子干去五百点,岂不是要死?
思及后果,宁晚头皮一紧,讪讪道:“没有没有,不就是铲马粪吗?我去做就是了……”
可恶,她被何素耍了!
编了一套流动黑旗的说辞,坑她去丹阳峰铲马粪,这人安的什么好心!
宁晚怒了,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攥着木牌气冲冲的找何素算账,然——路过无涯山时,忽而一愣。
卯时上山,现在几时了?
日头正甚,热得她心头浮躁起来,甚至有些不安。
宁晚吸了一口气,掐着手指碎碎念:“子丑寅卯……未。”
“……”
莫名的,宁晚开始心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