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不是问我何种感受吗?”
他将手抽出来,转而捏了秦政下巴, 抓着他就偏过了头:“自己看看不就知晓了?反正我们所想无差。”
铜镜就在他面前,秦政却紧闭着双眼坚决不看。
嬴政也不着急让他睁眼, 等逼得他抑不住淌落的泪时,才威逼利诱着让他去看。
磨了许久,秦政才被迫半睁了眼。
镜中熟悉的脸此时有着平日绝不可能出现的神情,薄红似乎要渗出肌肤,湿漉漉的发胡乱贴在脸侧。
还不只是他的脸,挣扎间他们距离铜镜更远,囊括进去的还有两人的互相交叠。
画面说不出的香艳,秦政只看了片刻,又瞥过了头去。
“阿政。”秦政与他耍无赖,蹭在他颈窝就不松开。
“还问吗?”嬴政控着他的后脖颈,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秦政不答,只是道:“问或不问,你都是真正* 的不可理喻。”
每次看着他这样都能愈来愈有兴致,实在是不知羞。
嬴政神色缓动,化出一抹笑来:“这样说我,你又何尝不是。”
嬴政将他抱着翻了过去,俯在他耳边道:“你我本为一体啊。”
秦政却听不大真切了,腰腹紧贴,方才的疑问几乎尽数被遗忘,有的只是闷在被褥里的声音。
以及那边侧倒在床榻上,又慢慢被晃去床下的铜镜。
又是一夜无眠。
次日,嬴政抱着秦政在冬雪中醒转。
昨日热闹的生辰宴过后,秦川大地复而笼罩去沉静的冬雪下。
与以往一样,今日的政务由嬴政早起处理。
其首的就是秦政召回蜀地吕不韦一事。
他作为相邦,一直往返于咸阳与蜀地,而不参与当朝政务。
朝中人都不你难看出他已然被秦政疏远架空。
而迟迟不换下他,只因秦政还未有更好的人选。
至于这个人选,据近日蒙毅言道,不乏有人猜到是他。
他自从归来之后,一直待在秦政身侧,饶是谁都猜到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而他一回来,秦政就召回吕不韦,相邦的位置为谁而留,众人看的是透彻。
此事嬴政暂且放下,只等午后时分将秦政唤起来用膳时与他谈论了相关事宜。
今日的膳食汤水居多,秦政吃得很是没胃口,吃到最后,又让人上了几道肉食。
嬴政不免道:“吃这些或许会不舒服。”
秦政没什么不舒服,单纯被折腾得很是疲倦。
睡一觉起来也就好了,不需要什么特殊对待。
听嬴政这样说他自然是不以为意,嬴政看他吃得欢,也不扰他的兴头,等他吃完才问:“打算何时予我相位?”
听他这样问,秦政有些意外,却还是答道:“待吕不韦归来,我自会寻时机将他调任。”
既然给他这样多的权柄,他本不会着急去要官位,秦政问他:“问此事是何意?”
嬴政推算了时日,随后也没细说:“在此之前,我得做一件事。”
秦政又问:“什么事?”
以他们现下的关系来看,秦政直接给他官职或许会显得很是不合理。
为了秦政的声誉,嬴政也不会近乎随意地接下这个官职。
也没有一股脑都告诉秦政,他只道:“你且静看。”
时日也未有多远,秦政自然没有多问。
只是在吕不韦自蜀地归来之前,其先迎来的是扶苏的生辰。
开春时节,冬雪融去,树上枝桠萌发新芽之时,扶苏的生辰在一片暖意中到来。
他未有正式封官立宅,冠礼便在嬴政的府邸上行进。
未有明面上的父亲,便以国君为上,秦政在当日理所当然地坐去了上席。
而嬴政此次作为正宾,为他颂冠礼的几道祝词。
王乔松守去偏房内,等着赞冠者为扶苏赞冠,扶苏进来偏屋换衣裳时为他更衣。
蒙毅与嬴珞则帮忙关照场上宾客。
屋内宾客云集,有些是城中受过扶苏关照的百姓,有些是扶苏结交之友,亦有因秦政而来的臣子。
门庭若市,热闹非常,扶苏前世的冠礼规模自然不输此世,但那时比之此时,仪式多了肃然。
只因坐在上席的嬴政不苟言笑,加之宗庙先祖在上,扶苏自然也消去了许多言笑的心思。
而此刻,他只消在两位父上的注目之下,享受这轻快的氛围即可。
嬴政显了威严的声音与秦政未有离开的视线中,三冠加而冠礼成,扶苏穿戴好最后的礼服,冠发齐整,便出门去拜会各方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