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摹
殷星野住南京城郊外,也没等明天,当天夜里,夏侯明驾马车,就往城外去了。
沈鸩九抱着江寒衣,她背上全是伤,但她说:“肚子好痛。”
“肚子疼?”沈鸩九低头,江寒衣拉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探。
触手是湿的,江寒衣说:“我可能快死了。”
沈鸩九将她抱在怀里,她背后又有伤,伤口裂在后背,他弯下腰,将她翻过来,背心朝外,正对着自己。
江寒衣缩在他怀里,“有点冷。”
取了张狐裘出来,要盖她背上,她躺在他腿上,说:“盖腹部,腹部凉。”
“好。”一张白狐裘轻盖在江寒衣腰腹之间。
“开门,老头,殷老头,开门。”马车停,夏侯明去敲门。
“谁啊?”
殷星野点着灯出来,被夏侯明一袭红衣闪瞎了眼睛,“夏侯千户为何半夜里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呐。”
沈鸩九抱着江寒衣从马车里出来,“她一直说肚子疼,但伤在背上。”
伤在背上,喊肚子疼?殷星野来了兴趣,“快,快放到那边床上去,老夫看看。”
腹痛如绞,肠子都绞在一处,江寒衣双手都捏成拳头,殷星野从第一根肋骨处一路按下来,问:“这里疼不疼,这里,还是这里?”
夏侯明在外头坐着,问:“怎么样,她到底怎么样了?”
沈鸩九与江寒衣的手交相缠握,江寒衣说:“我真是要死了,快疼死了。”
“不会死,你不会死的,有我在。”沈鸩九坐在她身侧,擡头问:“怎么样?”
殷星野说:“拿不准,先下一副猛药试试,感觉是吃什么中毒,又不太像。”然后去抓药,夏侯明守在外院,问:“行不行啊,老头,不行你就算自己砸招牌了。”
连着三碗药,三个罐子熬的,江寒衣知道自己求生欲望强烈,但不知道这么强烈,沈鸩九他们刚将药拿进来,她就睁了眼。
也不必人劝说,就着殷老头的手,三碗药一口不含糊地全喝了,就差要求把药渣也一起吃了。
可能是心理作用,连喝三碗药,她竟然就觉得肚子不疼了,还说,“帮我换身干净衣服,衣服全湿了。”
夏侯明站在门外说:“我给你拿衣服来了,我妹妹的,你能穿,在马车里,我去拿。”殷星野转出去了,叹息着,“明早再看看,忙半夜,老头累了。”
沈鸩九在灯光下站着,江寒衣说:“我没力气,你帮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