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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没有见过长得比楚遇还要漂亮上几分的人鱼，只不过无论那些人鱼用何种姿态接近他，他只能感到无限的厌烦和恶心。

只有楚遇，无论是蹙眉哭泣的可怜模样，亦或是板着小脸凶巴巴，好似要咬人的表情，他都很喜欢。

只要他一刻见不到楚遇，嗅不到楚遇的气息，在楚遇的眼睛里看不见自己的倒影，他就莫名地觉得烦躁，内心会充满各种暴虐嗜血的想法……

就像是上瘾了一样。

他已经忍不住了。

栖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已经含满了泪水。

“主人，主人，主人……”他趴在楚遇的床边，小声地唤着楚遇，不厌其烦。

终於，楚遇不堪其扰，委屈地撅着嘴从美梦中被迫醒来。

他还想着睡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鼻音，糯糯的，“让我再睡一会，好不好？”

楚遇……在向他撒娇。

栖夏觉得自己肯定会不忍心打搅此时在他面前这个软乎乎的楚遇，可实际上他那银色眼瞳深处的兴奋和欲望都满得快要溢出来了，甚至亢奋得手指都在发颤。

好乖。

好漂亮。

这是他的。

栖夏缓缓凑近楚遇的耳畔，强行将亢奋压制下去，低哑着声音，“主人，那些人鱼是你派来杀我的吗？”

这句话一出，宛若一道惊雷瞬间落在楚遇的耳边，他脑子里的睡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都瞪得圆圆的。

他飞快地坐直身体，发现了栖夏肩膀上的伤口，关心的话脱口而出，“是谁伤到了你？”

栖夏没有回答，冷白的肌肤因为失血而变得异常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宛若一朵纯白无暇的雪花快要被水滴融化破碎。

楚遇一边愤懑地表示会替栖夏做主，一边着急忙慌地翻出鲛纱为栖夏包扎伤口。

与此同时，他询问系统，【刺客什么时候来的？】

系统无奈地说：【我刚才叫了你好多遍，你都没醒。】

虽然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栖夏在楚遇接触的海纤草上下了药，但这些系统不能告诉楚遇。

一无所知的楚遇对於自己睡得太死了导致栖夏遭遇刺客的袭击这件事感到有些羞愧，抓着栖夏的手就想要去找虞褀瑥，想让虞褀瑥出手治疗栖夏。

然而栖夏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一步步逼到了床边。

他茫然地睁大眼睛，却因为愧疚导致底气不足，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你，你发什么疯？不想要你的手臂了吗？”

“手臂？连我的命都不在乎，主人还会在乎我的手臂吗？”栖夏凄惨一笑，眼尾留下一滴眼泪，砸落在楚遇的手背上。

明明这滴眼泪并没有多少温度，也没有重量，可楚遇却莫名地觉得很烫，很重，使得他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自己的手。

然而栖夏却紧抿着嘴，不肯松手，步步紧逼。

楚遇面对栖夏毫无反抗之力，鱼尾被坚硬的床沿抵到，他不由地一软，接着向后仰倒在自己柔软的床面之上。

“你干嘛？你信不信我打……”

楚遇的话还没说完，栖夏就猝然打断了他，暴戾阴冷，和栖夏往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主人，他们说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只是想耍我，对吗？”

“就因为我才是真正的王子，而你是假的，所以在玩够了之后就想要杀了我？”

栖夏的眼神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悲伤，眼眶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一字一顿地咬着牙，低低地挤出了一句，“主人，我的心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