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日,陈子铭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弹劾他奏疏如同雪花一般,堆满顾邺案头。·k~u·a¢i¢d!u¨x·s?..c·o^m+
顾邺看着这些奏章,心中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庙堂已经到了容不下一个替百姓撑腰之人地步了吗?这些门阀世家,显然是要逼着他处死陈子铭。他把所有的奏疏都压了下来,加之身体抱恙,一连三日不上朝。陈姝的想法也与他不谋而合,都选择将群臣晾在一边。此举落到群臣眼中,无疑就是要死保陈子铭,支持陈子铭的变革。如此损害门阀士族之策,门阀士族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都在寻求机会,向朝廷施压。于是许多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了朱雀门之变。以朱雀门之变做文章,来了一个“清君侧”,届时便可除去陈姝,架空顾权,将朝政彻底掌控在世家手中。只是此行需要一个领头人。在此期间,陈利三次上书,请求将妹妹的灵柩运回东平王王府安葬,结果都被拒绝。最后他搬出东平王向陈姝和顾邺施压。以陈玉芳所犯之罪行,已经没有资格以皇妃之礼下葬,发回原籍,无疑是最好的。最后二人一致决定让被削去王位的顾承护送灵柩回东平王府。长安城外,披麻戴孝的顾承回头看向长安城,眼中没有丝毫眷恋,唯有野心勃勃。“长安,等我下次回来之时,必然是你的主人。”顾承离开长安城次日,张子良以北境五州布政使的身份临朝,要求朝廷彻查朱雀门一案,还枉死之人一个清白。紧随其后,刑部尚书也翻出朱雀门之变的旧案,目光直指兵部尚书杨建安。理由当初还是御林军统帅的他没有命令,私自封禁皇城,不符合规矩。正是此举,方才导致太子顾权身死,赵牧与朝廷反目成仇。若是换做平日,群臣听到洛宗虚这话,恐怕已经将其当作勾结赵牧的反贼,群起而攻之了。不过今日情况却是相反,半数官员站出来支持洛宗虚,要求重新彻查朱雀门一案。陈姝不是傻子,知道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当即走出帘子,站到龙椅之前。“诸位是在逼本宫吗?”刑部尚书洛宗虚低着头,不敢开口,若不是顾承逼着他这般做,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吏部尚书广元泽站了出来,开口道:“圣后,此事确实有蹊跷,还望圣后明鉴。”陈姝自是知道他们想要用朱雀门之变,逼得自已抛弃陈子铭,放弃改革。“这些门阀士族,真当本宫是软柿子吗?”她大袖一挥,一副她才是君王的模样,冷冷道:“首辅陈子铭何在?”陈子铭站了出来。“臣在。”陈姝道:“即日起,由你来落实改革,敢阻拦者,杀无赦。”随后,她的目光又看向兵部尚书杨建安。“你来配合首辅,可行先斩后奏。”杨建安虽然不解今日圣后为何会判若两人,可还是抱拳道:“遵命。”刑部尚书洛宗虚跪倒在地道:“圣后,你若是这般一意孤行,还请答应下官辞官归归隐。”第二个站出来的却不是吏部尚书,而是户部尚书蔡伦。“圣后,门阀士族乃朝廷之根基,若是一刀切的话,恐怕只会让天下动乱。”陈姝看向这位朝廷的财神爷。 “蔡尚书也要辞官归隐?”蔡伦低头默然,气的陈姝脸色发黑。“好、好、好。”“让本宫看看,还有谁要辞官归隐?”吏部尚书站了出来,吏部左侍郎高仪和几位吏部官员一并站了出来。刑部除去丁瀚文之外,全部站了出来。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工部尚书司明义也站了出来。要知道司明义可是陈姝的之人。“司大人,你也反对本宫吗?”司明义低着头,回道:“圣后,此事确实不可这般莽撞,还请您三思而后行。”“若是这么多的官员归隐,朝堂便会陷入瘫痪之中。”“说不得虎视眈眈其余诸国会趁虚而入。”许久未曾上朝,在北玄威望极高老太傅林正恩起身道:“圣后,如今陛下已经四十有余,已经完全有能力独掌朝政。”“老朽看来,圣后是该结束垂帘听政了。”作为太傅兼辅政大臣的他言语更加激进,直接让陈姝放弃手中大权。其实重提朱雀门之变的本意,就是想要逼得陈姝归还皇权。只是林正恩说的更加直白。就连身为质子的陈利,都站出来道:“圣后,此行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