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假假真真。只有剜心剔骨之痛,真实万分。
只有痛楚是真实的。
崔辞宁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大汗淋漓地喘着气,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
他低眸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满掌的血腥。
这样的血渗透了所有,而梦里她和故乡都被血色浸透。
“哈——”崔辞宁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崔辞宁用双手捂住了脸大笑起来,泪水也从指缝间滴下来,砸在被子上。
这一刻,他的爱恨都到达了巅峰。
萧玉融对此一概不知,只是同往常一样。
被李尧止劝了又喝了要死的苦涩的药,天光晴朗,萧玉融就想去练一练箭艺。
许久不练,只怕是要手生了。
踏入练武场,崔辞宁正在舞刀。
长柄刀簌簌生风,雷霆万钧般将天边飞雪连成一片,刀刃划过地上残雪落下一条沟壑。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忽地犹如月影斩过,偃月刀斩向身后接近的人,却又生生止住,距离萧玉融脸颊只有一步之遥。
萧玉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崔辞宁猛地收回了刀,将刀撑在地上。
“呼——呼——”崔辞宁剧烈地喘着气。
明明是寒冬腊月里,他却浑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