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唯放在桌上的双手,顿时攥紧。
席老夫人是来帮她,还是来当说客?
席老夫人没说要放她出去,只说是说几句话,看来,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简唯自动把席老夫人跟外边那群人划分到了一起。
整个人进入戒备状态。
连身子都紧绷起来。
席老夫人来到她对面坐下,“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来害你的。”
简唯眉眼微微压低,“您也认为,是我泄露了席氏的商业机密?”
席老夫人摇摇头:“你不会做伤害司沉的事。”
得到席老夫人这句话,简唯浑身的防备稍微松了一些。
对着这位老人家,她甚至有些委屈。
席老夫人道:“但是现在证据在这里,我也没办法替你做什么,我也是席家的一份子,我们这一支承担了更大的责任,不论是我还是司沉,都要站在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一边。”
“那您来找我做什么?来当说客,让我把这两份协议书给签了?”
“我是来保你平安的。”席老夫人声色稳健。
简唯不解。
席老夫人又说:“你以为,你签了那些协议,那些人就能饶过你?就算不把你交给法律,也会用各种法子逼死你。”
简唯被席老夫人一点,立刻就通透了。
现在简唯身上有他们最忌惮的东西:股权,还有总裁夫人的身份。
而一旦简唯交出了这两样东西,他们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所以,不管简唯交不交,他们都是要把简唯逼上绝路。
横竖都会死。
简唯不禁胆寒。
原来钱权到位,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我会让你从这里出去,这两份协议,你也有自由选择签或不签的权利。只是在那之前,我会把一些利益问题摆在你面前,你听了,再做决定。”
面前这位年近古稀的妇人姿态雍容端方,岁月在她身上积攒了智慧和从容。
简唯问:“您愿意帮我,是为了晓晓和茜茜吗?”
“有这一部分原因,”席老夫人坦然地点点头,随后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定定望着简唯,“但是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当年的我的样子。”
“当年的您?”
“当年,我也面对过这样的局面。一群大男人,逼着我在股权让渡书上签字,还逼着我跟司沉的爷爷离婚。”
简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过,那时候逼我的人,是和司沉他爷爷一起开创公司、白手起家的兄弟们。
“你应该还不知道,我这个人,虽然在人际关系人员管理上不太行,但是却有点商业头脑,在那个谁都能捞钱的年代,我算是那批人里,很会做生意的了。
“我陪着司沉他爷爷一起出主意、选产品,去市场上奔走、拉客户。
“在大家的努力下,小团队慢慢有了起色,越做越大、越做越强,甚至成立了一个公司,司沉的爷爷看重我的能力,把公司的重要职务给了我担任,也让我一起入股。
“可是他的那些兄弟,并不承认我的付出,觉得我是‘关系户’,凭着司沉他爷爷给我开了后门,才当上的部门经理。碍着兄弟面子,他们没敢反对,觉得我毕竟是司沉他爷爷的妻子,进去干坐着白拿钱也可以。
“在公司做大决策大改革的时候,我瞧准了政府政策,想要改个公司经营方向,那一次是我跟那些人第一次积怨,他们还嫌我对公司事务指手画脚太多,不守本分。”
简唯好奇:“后来呢?矛盾是怎么激化的?”
“他们认为,我既然都可以靠关系进来白吃白喝,他们也想把亲戚朋友塞进公司里来。一开始,塞的职务还都是些小职务,司沉他爷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时间变长,塞进来的什么人都有,他们他们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亲戚,因为在外边找不到活儿,也能被他们塞进公司里来拿薪水。你也知道的,公司职员的质量,直接影响着经营质量。”
席老夫人说到这里,仿佛还在生气。
就差拍桌子了。
她缓了缓,继续道:
“派系之间敌对挤兑、恶意竞争,弄出了不少乌七八糟的事,搅得公司乌烟瘴气,那几年公司负增长,司沉爷爷痛下决心,要整顿内部,裁掉了不少人。那些被裁掉的,大多都是他兄弟的亲戚,这就得罪人了。他们对司沉爷爷生了怨气,还顺便把矛头便也对准了我。一次趁着司沉爷爷不在,一大群人拿着协议书找到了我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