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惊喜的望着她,微弯起唇角点了点头。
于是,安王便继续侧卧在榻上,沐思瑶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一旁念书给他听。
好在入京后她又自学了不少,否则这书本上的字还真不一定认得全。
此时的后厅内,两人一躺一坐,俨然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然而,沐思瑶第一页还未念完,门外便传来南初的声音:“王爷,圣上派人来了。”
沐思瑶顿了下,合上书看向安王。
安王知沐思瑶担心他再累着,但圣上派了人来,他又怎能不见?
于是便提了提声音道:“让他进来吧。”
“是王爷!”南初应声后,便带着那人走了进来。
来者是个瞧着一脸稚气的宫人,来到跟前便跪下给安王行了一礼:“奴婢齐辛给安王殿下请安。”
“起来吧。”在沐思瑶搀扶下坐起来的安王抬了抬手,问了句,“圣上派你来所为何事?”
齐辛提着衣摆站起身,却不敢抬头看向安王,只耷拉着眼皮道:“圣上让奴婢来看看安王殿下您的身子好些了没?”
“谢圣上记挂,本王的身子,已好多了。”嘴上虽说好多了,可说话时却仍是说一句顿一句,显得甚是虚弱。
站在一旁的沐思瑶见安王用胳膊撑在矮几上,眼帘微垂,便知他又乏了。
就在她以为这位宫人看完安王后便会离开时,却见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安王当即便看出他还有话要说,便问道:“不知本王还有什么能为圣上分忧的吗?”
闻言,齐辛面上闪过一丝惶恐,头也低的更深了些,嘴上说着:“是,圣上确有事向安王殿下请教。”
“嗯,那齐公公说来便是。”安王边说边朝沐思瑶招了招手。
沐思瑶忙凑上前去。
见安王朝着身后看了眼,沐思瑶当即明白,忙从卧榻一头拿来厚实的靠枕放在他身后,好让他能靠的舒服些。
身子有了支撑,安王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期间齐辛一直未曾开口,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齐公公?”安王提醒了下。
可齐辛却朝沐思瑶望去。
沐思瑶识趣道:“那明沐先出……”
话未说完,便被安王抬手拦下。
转而对齐辛道:“无妨,她是本王的人,无需回避,齐公公有话尽管说便是。”
安王都这么说了,齐辛自然不怕漏了消息,便一五一十将圣上的问题带给了安王。
原来,近段时间南北两国边境线上又发生了冲突,而且看起来战争似乎在所难免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于是今日早朝朝堂上便引发了一场讨论。
纵然太后一党多已被除,可朝上仍旧分成两种声音。
一种主和,多为文臣。
他们认为打仗最是劳民伤财,而且他们打心眼里觉得南国战力不如北国,若真打起来,南国定然是要输的,明知会输还打,那就真的是匹夫所为。
而另一种主战,多为武将。
在他们看来,这场仗就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因为北国的贪婪他们见识过,若真讲和的话,南国怕是除割地外每年北国还要从南国搜刮各种吃的用的,甚至女人,这与劳民伤财有何区别?
再者,他们并不觉得南国就一定打不过北国,若南国将士们众志成城,北国也定会有所忌惮。
若只是如此,蓝陵也不会如此着急,刚下了朝便派人来找安王。
让他慌了神的是朝中竟有人提议让他御驾亲征,以此来鼓舞士气。
“御驾亲征?”安王听到这个词时也显得有些意外。
南初和沐思瑶两人也皆是一惊。
要知道皇帝可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主心骨,若皇帝在战场上出了事,那这个国家便没了主事之人,极易引发更为严重的战乱。
到时别说与北国的战争,就是内乱都能耗垮整个南国。
“圣上怎么说?咳咳咳~”安王话音刚落便又咳起来。
一旁的沐思瑶赶忙端了碗热水送到他手边。
安王看着她会心一笑,端起水喝了两口,嗓子这才舒服了些。
而齐辛则说道:“圣上说如今朝堂上支持他御驾亲征之人不在少数,所以让奴婢来问安王殿下究竟该怎样做?”
怎样做?安王轻蹙着眉,心里盘算着。
说实话,朝臣怂恿皇帝御驾亲征是他所未曾料到的,但他能够猜想到这样的馊主意定与七王爷脱不了干系。
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