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韩知院何等人物,岂肯跟着她的意图继续追问?
他只点头道:“所以,你认定是临山寨匪人是杀你满门的凶手,因无法复仇,将恨意算到了江家头上,利用香雪圆子,毒杀江九娘?除了香雪圆子,煮泉水的双心壶中亦有鸩毒。
那毒亦是你所下?沈家与你并无仇怨,你为何要杀沈家郎君?”
秦萱冷笑,“阿榆看上了他,以及他沈家的富贵,想借他攀上高枝,抛开过往,过她人上人的生活。我岂能让她如愿?自然要釜底抽薪,断了她的指望!”
“……”
依然扯到了阿榆头上。
许王皱眉,向韩、窦二人道:“她既承认是杀九娘的凶手,也该究其根底,将秦家的案子也问个明白了!”
窦尚书低声道:“是。可诏令已下,官家已赦免临山寨众人先前罪责……”
许王淡淡道:“若是迫于无奈,为求生而打家劫舍,自是可恕;若为一己私心,算计谋害致仕隐居的朝廷命官,当不在官家圣心仁恕之列。
便是拿到文德殿上,诸相也不会容得如此狂悖凶厉之人借此逃过律法制裁!”
此话一出,无疑在宣示众人,哪怕有诏令在,也不会轻易饶过将秦家灭门案的真凶。
秦萱迅速瞥向阿榆,眼神尖锐如刀。
阿榆微微皱眉,叹道:“秦萱,你为何就认定,是我领人屠了秦家满门,将秦家烧作平地?你便这般相信裴潜的话?”
秦萱道:“我不相信裴潜,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亲眼看到你持着一把剔骨刀,从阿姐的房间里跃出,逾墙而去!”
这段惨烈往事,显然也是秦萱不能承受之重。堪堪提起,她的脸色便已惨白,手足俱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
许王皱眉,看了眼身畔随从。
随从立时寻了张凳子让与秦萱,又递过去一碗水。
许王说道:“于江九娘案,你是凶手;但于秦家灭门案,你是苦主。坐着回话便好。”
秦萱便多看了一眼许王,欠身谢了,坐到凳子上,颤抖的双手捧着水,一气饮尽,略略喘了口气,神色果然恢复不少,缓缓说起了秦家与阿榆的往事。
秦萱并不知阿姐秦藜是如何认识的阿榆。
三年前的某日,秦藜将阿榆带到她和秦池夫妇跟前,说是刚认下的小妹妹,会时常来家走动走动。
据秦藜所言,阿榆自幼丧父,随母亲改嫁给了一个裴姓商贾。
商贾另有子女,又常年在外经商,对这继女便不太经心,在镇子上给她买了个小宅院,寻了个仆妇照看。仆妇并不经心,常拿了她的钱粮出去赌博,三五天都未必管她一次。
阿榆饿急了,偶遇秦藜给了她些吃食,自此便常来寻秦藜。
秦藜心善,听闻她饥一顿饱一顿,便常唤她到秦家吃饭,并介绍给父母和弟妹们认识,渐渐和秦家人熟识起来,后来甚至不太回自己的小宅子,一年里倒有半年在秦家度过。
阿榆彼时十三四岁模样,很乖巧很安静,对着长辈时会故作温软地笑,哄得秦池夫妇很是喜她,又心疼她孤苦伶丁,逢年过节给儿女们做衣裳封荷包时,也会给阿榆一份。
因秦藜厨艺好,常给阿榆做各种吃的,阿榆最黏秦藜,常跟在她身旁,竟将秦家厨艺学得七七八八。
秦池得知,也常教阿榆些绝活,甚至曾开玩笑说阿榆很像秦家人。
这以后,有人问阿榆姓氏,阿榆竟真的说,她姓秦。
但秦萱始终不太喜欢阿榆。
忽然来了这么一位脆弱的“妹妹”,竟分走了秦藜大半的心思,连好容易藏下的那点私房钱,都拿出来给小女孩打首饰、买脂粉了。
秦萱也觉得阿榆不对劲。她一个人独坐时半点笑容俱无,叫她也不理,眼睛黑洞洞的,整个人僵冷如尸,看得人心里发毛。
秦萱悄悄跟秦藜提起时,秦藜却认为这小妹妹身世不幸,生母继父又不尽责,才养成她这样的性子,反而更加维护。
阿榆感觉出秦萱的冷淡,还以为是怪她用了秦藜的钱,后来便时常买些簪饰回馈姐妹俩,又不知从哪里寻了许多罕见的书籍赠与秦萱。
按阿榆所说,她的母亲和继父并不缺钱,若是她找过去要钱,还是肯给的。
但阿榆口中的继父和生母,秦家人从未见到过。
有段时间阿榆没过来,秦藜有些神思不属的模样,连着几日跑去阿榆的小宅子寻她。
有一次秦萱好奇跟过去时,便听秦藜在温柔地劝阿榆。
“乖,以后便在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