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不去,为什么一定今日就要定下来?是谁一定要谢大将军他们前去,又是谁在陛下耳边说了其他话,才让陛下觉得丢面?”
“陛下向来都是广开言路的明君,现在也开始弄起了这种迁怒的阵仗,难道是万人敬仰受够,试一试平堡之变吗?!”
——那是唯一一个燕朝皇帝被异族生擒的例子!
皇帝气得面红紫胀,而姜杳的话仍然没结束。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2陛下这般对待您的臣子,又如何让臣等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究竟是谁在口蜜腹剑,又是谁忠言逆耳,病变之事到底怎么处理,陛下难道真的不清醒了,又真的不知吗!”
这话几乎震慑了整个大殿。
姜杳说这些,相当於指着鼻子骂皇帝他对臣子不好又偏听偏信了!
姜漱将姜杳一把拉到身后,谢州雪和卫云泽一左一右将两人护住,游破岳和游平阙几乎是同时高呼“孩子顽劣还请陛下息怒”。
皇帝气得捶床。
“放肆,放肆!一个小小县主,也敢这般和朕讲话!来人!”
“陛下,到底怎么做,先读了信再说也不迟!”
那边有人高声喝止。
皇帝怒容凝固了片刻。
而那边的太监宫女已经呼啦啦跪了一地。
“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后面还跟着闻檀。
年轻人手里还拿着一封刚刚金吾卫递过来的信件。
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姜杳被众人护在身后的情况。
……差点来迟。
翁太后示意他们都起来,神色却凝重得厉害。
“姜杳这丫头说话不好听,理却是对的。”
“皇帝,你确实需要开朝会再决定。”
皇帝胸口刚才还在剧烈起伏,闻言讶异地擡起了眼。
但太后已经看向了闻檀。
“我们家那边也递来了折子,雅隆部造反的事不是小事。”
她语气凝重,喊了一声“阿檀”。
而年轻人只是躬身,将东西递了过来。
是另一封用雅隆部字体写的战报。
他秾而艳的眼微擡的时候,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一股讥诮的神色。
“陛下请看。”
这四个字明明应当恭敬,但闻檀念出来就是阴阳怪气。
他冷笑一声,“这还没出结果呢,就对着人家一个小女孩子喊打喊杀……泄愤么,陛下?”
这话猖狂忤逆至极。
但刚刚还勃然大怒的皇帝竟然有一瞬不敢直视闻檀的视线。
“……什么?”
“苏毗兰妲联合剩下北境长公主带的北境残军,两方合力,正式给燕朝下了战书。”
闻檀凉声。
“是大战。”
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擡眸的姜杳恰好看到外面的情景。
门没来得及关,因为刚才太后和闻檀来得都很急。
所以寒风转瞬就灌进了这边。
天色如晦。
风已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