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说三道四指责殿下?知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
这是宫里面最近炙手可热的夏公公。
不知道燕伏怎么和他牵上的线,但他这般光明正大出宫,还站在这里指责游平阙,已经能说明皇宫之内的风向和态度了。
谢州雪同样想到了这一层,脸色有点难看。
……皇帝的身体比他们想象中估计还要差。
游平阙擡起眼盯着夏公公的时候,眼里面已经都是晦暗不明的神色。
但对方仍然没有理解这点阴沈。
“要老奴说,征北将军也是一表人才丶前途无量,为什么不现在就道个歉丶服个软呢?您开开门,我们看一看,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哪里生这么多事……”
“端”字还没说完,旁边的孙夫人已经两步上前,一用力掰断了他的指头!
杀猪似的惨嚎响破天际。
“啊!!!”
孙夫人全程都是温和微笑,然后两只手用力一拧,夏公公的手腕也发出一声脆响。
然后她染着蔻丹的手指停了停,对着夏公公的脸就是两个巴掌!
啪!
啪!!
谁能想到最温和的那个人竟然是最先冲出去的?
燕伏一时间都楞了楞。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孙夫人到底是哪一位。
“定安夫人……久仰大名。”
燕伏慢慢地说,“没想到夫人久居深宅这么多年,今日孤还能见到这般出色的身手。”
孙夫人笑了笑。
她眼尾已然有了时间亲吻的弧痕,却只是另一种说不出的风韵气度。
“殿下见笑,只是当日太后曾经给予臣妇后宫前廷教训忤逆奸猾之辈的权柄,虽然这些年都没怎么用上……但想来殿下宽宏大量,并不会责怪於臣妇一时鲁莽。”
她手里还拎着挣扎的夏公公,却仍然温和得体地微笑。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燕伏难道还能揪着她不放?
但燕伏本身就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他笑着看向孙夫人。
“所以到底夫人和诸位将军在疑虑什么呢?这般躲躲藏藏,为什么不让人看?”
然后他唇边的笑彻底阴冷下来。
燕伏拍了拍手。
那边的甲胄兵士齐声应是。
“再不开门,这些兵士就要强行开了。”
燕伏轻声。
他眼底甚至还有怜悯。
“就开个门而已,为什么不开呢?”
“孤可以保证,不会擅自动这里一分一毫丶一草一木——”
“我也可以保证,不会动沈家人身上一分一毫。”
那边有人接话。
她笑得比在场任何一位都明朗。
“殿下,我给您带了另外一种选择来!”
谢州雪擡眼。
……今日最后一位主角姗姗来迟。
在她看清楚姜杳干了什么的时候她就笑了。
毫不顾忌地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
其实在场的哪一个身手不够好丶面对燕伏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不够有经验呢?
但大家都是客客气气地虚与委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刀动枪。
这几乎已经成了燕京城内的铁律。
但有人不遵守。
她不止不遵守,还大刀阔斧将所有靠近她的敌人都用自己的套路一拳揍飞。
所以谢州雪朗声大笑。
“妹妹!怎么想到的法子!”
那边居然真的回应了。
还是欢乐的语气,一点也看不出来手上正拎着一个死沈死沈丶堵着嘴的沈清评。
“跟着他们学啊姐姐——”
既然对面不要脸,那就跟着他们学不要脸啊!
都上门围堵人家老幼妇孺丶突然袭击带兵强闯人家家了,脸这东西难道是给这种人用的吗?
沈梁当时脸色就变了。
他看向姜杳的眼神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姜杳!!捆□□小老幼,你会遭报应的!!”
……好像他没有做一样的事一样。
“无碍,我一定在那之前解决你——”
那边笑着又遥遥喊了一声。
但燕伏同样暗暗攥紧了放下的手掌。
为什么又是这样出乎意料丶嚣张跋扈的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