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得多,也狂妄恣意得多。
他似乎是除了姜杳之外,唯一一个不贴《谋她》走的人物。
暴雨夜丶齐王府丶开鉴门……
每次见面都出乎意料。
他似乎不怎么在乎其他人,那双秾华瑰丽的眼里只看得到笑意下的薄情。
但这人第一次便送了三大盒子的重礼来,又屡屡出现在姜杳的视野里。
他直白问姜杳是谁,却似乎并不想知道,只是脱身的一个花招。此后更是抛之脑后似的,和她像陌生人一样相处。
……人形的的漂亮谜团。
对於闻檀的不按常理,姜杳心里隐隐有猜测。
但此时,姜漱和容妃已经走到了她的长春宫门口。
一路上她们聊得许多,也不要求姜杳加入,只是时不时问她几个问题,氛围很是自得,连嘴毒刻薄的姜漱也温和了不少。
所以乍一听她陡然尖酸起来的腔调,姜杳猛地怔了一下。
姜漱冷笑:“瞧瞧,往日跟你请安过来都不敢过来的,如今我们带了个小香饽饽,都敢蹬鼻子上脸,在你宫门口堵着了!”
“小香饽饽”擡了下眼。
赫然是李老夫人丶姜晚与姜陶。
房夫人不知何事也赶了过来,也跟着她们站在一处。
李老夫人被两个侍女搀着,或许是身体不适,又或许是抹不开老脸,示意姜晚前去。
姜陶幸灾乐祸一瞬,也被赶来了。
两个人走来的时候神情如同在上刑。
因为姜家这二位都不是善茬,哪一个的身份都顶顶的尊贵,又不爱搭理人……
凭什么叫她们过来热脸贴冷屁股!
更何况,姜杳还在这里。
她们刚刚还被狠狠地比下去,姜杳又在看她们出丑!!!
她即使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姜晚和姜陶就已经觉得难受了。
姜晚先行礼:“拜见容妃娘娘,大……大姐姐。”
她和姜杳同岁,又早慧,对这位冷淡刻薄的大姐姐心理阴影很重。
印象里,她总是冷着那张美貌的脸,抱着小姜杳,在山漏月读书写字。
是的。
那时候山漏月还是姜漱的居所。
不管姜晚多努力丶多费劲地讨好,大姐姐都不会看她一眼。
她眼梢似乎总像含着霜雪,时不时便讥嘲似的笑一声,看房氏和几位姨娘都像在看猪猡蠢货,什么也不放在眼里。
——除了姜杳。
姜杳多吃一点,少吃一点,姜杳哭了闹了,姜杳睡不着了,姜杳发烧了……
她眼里只能容得下一个姜杳。
当时的小姜晚不理解。
为什么呢?
明明只差了三个月,她还没有娘,又爱生病,身子又弱,也没有自己会讨人喜欢。
明明爹爹祖母都更喜欢自己,即使房夫人不喜欢她,在大家面前,也会亲热地喊一声“晚姐儿”“晚晚”。
为什么大姐姐的眼里,只看得到姜杳呢?
姜漱很早出嫁,但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梗了很多年。
梗成了心疾丶梗成了执念。
直到再次看到姜漱。
她惊觉当时的问题根本没有过去。
而姜漱仍然坚持了当年的样子。
她长开了,抽条了,越发的美艳凌厉。
站在那里,压迫感便已经足够。
姜漱眼皮微垂,似乎谁都没有看。
但姜晚就是知道,她的馀光里全是姜杳。
……一如她当年那样。
冷淡丶刻薄。
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亲妹妹。
容妃擡了擡手。
“免礼。”
她连“都是自家人”的客套都懒得说,只是慢慢问:“何事?”
“祖母,祖母说,二姐姐也在此处,好容易大姐姐回了京,不如大家宫宴的时候干脆一并进去……当然,容妃娘娘自是需要提前入宫的!”
姜陶一改往日刁蛮的模样,神色慌乱地解释。
“哦,姑姑不成,原来是请我了。”
姜漱面无表情地接上。
“一块估计是不成了,我与云泽回京是要务,大殿上需禀告圣上,下回若是有空,再说吧。”
很经典的“下回再说”的敷衍。
姜漱身上确实有爵位和官职,她是正七品的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