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清脆地喊了声,“哥哥!”
众人这才齐齐将目光投向门外的傅誉之。
那天以后,傅誉之有了一个妹妹。
所以,怎么会不质疑呢?
傅誉之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别人的唯一选择。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别人的第一选择。
他虽一剑能挡百万师,孤身力战满朝野,但於情字一事上,是真的不确定,不自信,也不擅长。
“那能怎么办啊。”良久,扶峰才低着头问。
他从下午就觉得整件事有问题,已经派人暗中去查了,但傅誉之就是决意今晚离去,探子那边也还没个结果,就不上不下的,他一时也没个办法。
一直以来,他都衷心地希望,傅誉之付出的所有真心都有结果。
更何况,是杭有枝,傅誉之这么多年第一次喜欢的姑娘,一个会让傅誉之落泪的姑娘。
羽京一看扶峰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气的把扇子往扶峰脑壳上一敲,怒道:“你呆啊!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啊!你和我总能干点什么吧!”
扶峰被敲的沈了下肩,接着捂着脑袋,偏头看着羽京,嘟囔着:“可少爷都决定要回京城了。”
他想着,先顺着傅誉之来,大不了真相查清后再卷土重来。
羽京一个白眼翻上了天,“你倒是听他的话!”
“那我这回听你的?”扶峰看着羽京,扬了下眉,等着羽京发表高见。
要是羽京今晚能把这事儿解决了,叫羽京一声爹也不亏。
羽京把扇子一搁,取过身旁的三坛子酒,开始说他的计划:“探子那边是还没有消息,但今晚也不能让傅誉之走,一走再回来就难了。”
“你听我的,等下傅誉之一来,我们就灌他,撺掇他回去找杭有枝问个清楚。”
“实在劝不动,就把他灌倒捆上,我们去找杭有枝,帮他问清楚。”
扶峰骇然,“这能行吗?”
羽京挑眉:“你有更好的办法?”
扶峰抿了抿唇:“……”
“那就听我的。”羽京拿起扇子一打,事情就此敲定。
甫一敲定,两人就见不远处黑漆漆的,只有一两点灯火的错落屋舍前,有一白衣少年身负长剑,素发带连同高高束起的墨发在风中飘扬,正向他们走来。
羽京连忙把扶峰拉了起来,“诶诶诶,他来了。”
傅誉之其实走的很慢,或者说今晚的一切都很慢。
他把房间仔仔细细收拾完,把钱一丝不皱压到桌子上,又前前后后检查了两遍,才出门。
出门站在院门口,看着杭家的屋子,看着杭有枝亮着的窗户,看了半天,直到听见动静,知道是议完事了杭有枝要送王大娘和郑氏出来,才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以前每天同杭有枝一起走过的路,仿佛无比漫长,又无比新奇,好像多了很多他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比如路边有兰白色的小朵野花,附近一家养了条机警的黑狼狗,房檐上有胖乎乎的狸花猫。
他知道,他心里是舍不得的。
可他好像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走吧。”傅誉之走到树下,又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杭有枝家的屋子在村子深处,什么也看不见,接着看向面前的扶峰和羽京,掀了下睫道。
羽京见状立马弯身将地上的三坛酒抱了起来,笑道:“夜里风寒,喝点酒暖暖身子再上路吧。”
“也行。”傅誉之答应的很快,接着伸手取过酒。
其实他也没那么急着回京城,或者说,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待在杭有枝身边。
也很想找个人,陪他坐一会儿,现在就不错。
三人随意散在树底下,一人一坛子酒,酒是之前剩下的竹叶青。
羽京开始了他的表演。
“真就这么回去了?”羽京酒放身边,还没开,看向身旁的傅誉之问道。
傅誉之敞着腿,坐扶峰和羽京中间,垂着睫,慢条斯理地掀着酒盖子,没答。
“别半路后悔了,又要回来哦。”羽京笑着。
傅誉之掀开了酒盖子,清冽的酒香一下子就漫了出来。
他听到这话,想着,好像也用不着半路,他现在就想回去了。
可回去,干什么呢,看着杭有枝成婚,再去喜宴上喝一杯酒?
傅誉之不由就苦笑了一下。
扶峰在一旁,想着等下可能要把傅誉之捆了,就没打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