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羽毛扑簌簌落在刘建伟肩头。
刘建伟浑身哆嗦,像片被秋风卷着跑的枯叶,忙不迭伸手去捂李振江的嘴:“老大,你小点儿声,万一真的把它吸引回来呢?”
他的指尖还沾着早前蹭到的血迹,在李振江脸上抹出道暗红的印子。远处峡谷传来山风掠过的呜咽,两人同时噤声,耳朵竖得老高,生怕捕捉到那“沙沙”的蟒鳞摩擦声。
李振江喘着粗气,后背重重撞上笼壁,竹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盯着笼外散落的野莓,此刻它们正沾着露水,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不由得勾起了他得饿意。
刘建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干裂的嘴唇裂开道血缝:“要不……咱们再试试抬笼门?”
“试个屁!”
李振江抬脚踹向笼底,却踢到块凸起的石头,疼得龇牙咧嘴,“你试的次数还少吗?”
“万一成功了呢?”
李振江有些不耐烦,但是想了一想,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他也不想坐以待毙。
就算不被过山龙吃掉,关上几天,饿也饿死了。
李振江和刘建伟弓着背,肩膀死死抵住笼顶竹条,喉咙里憋出闷响。
“一、二!”
两人同时发力,兽笼晃得簌簌掉渣,却连一寸都没挪动。
刘建伟的鼻血滴在竹条上,混着汗水洇出暗红的印子,他忽然注意到笼底缝隙里卡着枚生锈的铁钉,那是杨友江特意留下的“礼物”,专用来磨断麻绳却又不露痕迹。
就在两人喘着粗气瘫坐在笼底时,灌木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林宇的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新鲜的草汁,他单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转着枚亮晶晶的钥匙,正是兽笼暗锁的机关钥匙。
杨友江跟在身后,猎刀随意搁在肩头,刀刃映着李振江瞬间惨白的脸。
“别白费力气了,这笼子是从外面开的,累死你们也抬不动。”林宇的声音带着雨后松针的清冽,他晃了晃钥匙,金属碰撞声让刘建伟太阳穴突突直跳。
李振江的瞳孔骤缩。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即大声喊道:“是你小子~!”
李振江的指甲抠进掌心,想起以前被这年轻人带着警察抓捕,心里就恨得牙痒痒,他喉间泛起腥甜,“这些陷阱,都是你小子下的?”
他的吼声惊飞几只栖息的麻雀,林宇却抬手抛起一粒野莓,稳稳接住塞进嘴里:“手艺不错吧?专门给你们这帮逃犯量身定制的。”
话音刚落,李振江突然扑向笼壁,竹条被撞得“哗啦”作响,惊得刘建伟抱头缩到角落。
“我杀了你!”
李振江的脸挤在竹条间,扭曲得狰狞,口水顺着下巴滴在笼外的泥土上。
林宇却笑了,他凑近笼口,压低的声音混着山风钻进对方耳朵:“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儿,你这么大声……”
他故意顿了顿,抬眼望向远处暮色中的峡谷,“万一把过山龙招回来,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李振江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喉结滚动着吞下唾沫。
想起蟒信子擦过脸颊的湿冷触感,他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不由自主地往笼底缩了缩,突然他眼睛一亮,当即对着林宇说道:“林宇,你放了我吧,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也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就把我当成是个屁,放了吧......”
林宇垂眸看着李振江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嘴角笑意愈发明显,眼底却淬着冷意。
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呵呵,让我放了你们也行,你们得跟着我们去警察局自首。”
“自首你妈......”
李振江暴跳如雷,脖颈青筋暴起,兽笼被撞得哐当作响,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夜鸟。
刘建伟脸色瞬间惨白,慌乱中一把扯住李振江的衣角,声音都带着哭腔:“不是大哥,你还弄不清情况吗?现在咱们两个的小命都捏在人家手里,你想留在这里喂蟒蛇?”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李振江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缓,恶狠狠的目光却仍死死盯着林宇。
刘建伟见状,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讨好道:“林宇,我们答应了,跟你们去自首,你就给我们放了吧!”
他的声音里满是讨好,眼神却时不时瞟向笼外,盘算着出去后的脱身之计。
林宇冷笑一声,随手将一捆结实的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