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年憋着笑接过来,又说:“反正现在录的素材我也得剪剪慢慢发,能给你腾出一个星期时间来。”
“成,多谢。”贺兰牧正回身子,一手拿着块糖饼咬着吃,一手在自己手机上翻火车票。
从沛市坐火车回去要几乎十二个小时,也不知道之前祝宗宁坐着二等座过来遭了多少罪,贺兰牧又搜了搜路线,确定了离得最近的机场位置,准备直接买机票,然后自己开车过去,把车扔在机场的停车场。
看了一会儿,贺兰牧确定好了路线和时间,又在网上查现在下雪封路的情况。
还没查完,谢寻年又凑过来拽了他一下,给他看手机上一段视频:“对了,你看这个。”
视频是昨天他们在河塘上钓鱼时候的那一段,祝宗宁站在他旁边看他凿冰坑,祝宗宁目光简直黏在了他身上,那么热切又依恋。
以前的祝宗宁目中无人,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现在的祝宗宁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贺兰牧垂着眼看了几秒钟,跟谢寻年说:“发我一份?”
谢寻年:……你有点出息吧。
他默默心里吐槽,然后微信把长达三分钟的未处理视频发给贺兰牧,又问:“能上传账号吗?”
贺兰牧从包车软件切到微信,接收视频,跟谢寻年说:“别露脸,有只拍到背影的吗?背影不用刻意剪掉,你发就行。”
谢寻年比了个“ok”的手势,说:“知道了,那我跟公司报备一下。”
他俩嘀嘀咕咕商量完,祝宗宁的一碗豆浆才喝下去三分之一,正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这边。
祝宗宁现在已经是“谢大师”的信徒,不再乱吃飞醋了。
但他们距离太近,他听见了贺兰牧说“他们家那位”,后来又听见他们说什么“账号”丶“露脸”一类的,顿时想起来那个叫“在路上”的视频账号下面嚣张的cp粉。
他以前是没资格说什么,但现在他可是贺兰牧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好一辈子那种,立即从被打击得半死不活的状态脱离出来,试探道:“牧哥,发什么啊?”
“昨天凿冰坑的事情。”贺兰牧还不知道祝宗宁已经知道了他和谢寻年的账号,没以为祝宗宁会对这个感兴趣,只当他是看自己跟谢寻年聊天就要没话找话,於是把板凳往他那边挪了点,又指了指他面前的豆浆碗,问他:“就喝一口?”
当着谢寻年的面,祝宗宁说不出口那个只有他和贺兰牧知道的原因,就只摇了摇头,说:“吃饱了。”
於是贺兰牧就自然地把他喝剩下的豆浆喝完了,起身去收拾碗,告诉祝宗宁:“别发愁了,上午我跟小谢抓紧拍点镜头,下午我们出发,去市里找个宾馆住。”
祝宗宁跟在后面,有样学样地跟着把盛糖饼的盘子端过去。
谢寻年把自己的糖饼吃完,连洗碗都不帮手了,迅速撤离:“你俩收拾吧,舅舅在院子里扫雪,我去帮忙。”
“那我一会儿过来。”贺兰牧个高,人结实,手掌都大,那碗拿他手里跟玩似的,三两下就洗刷干净了,他摆在竈台一边晾着,跟谢寻年说,“能不能留点,别全扫了,一会儿堆个雪人玩。”
谢寻年背对他应:“知道啦。”
祝宗宁又把谢寻年的豆浆碗拿来递给贺兰牧,想说不用去宾馆那么麻烦,但又想起来前一天晚上被上厕所支配的恐惧,可他也知道市区离这里很远,路上要花不少时间,贺兰牧也不能两头来回跑。
要不……真的回去?
可他是真舍不得贺兰牧,更何况他还有其他计划,也不知道不靠谱的赵虔给他办妥当了没有。
祝宗宁在走还是留之间艰难抉择,眉心都皱起来了,贺兰牧拿沾着洗洁精泡沫的手在他嘴角那点了一下,说:“行了别愁了,我知道在这你住不了,买明天的机票飞回去吧。”
泡沫沾了点在嘴角,祝宗宁有点痒,擡手抹了一把,脸还皱着,下意识不想答应离开这儿:“我……”
“我跟你一块回去。”贺兰牧继续说,“这下是不是可以了?”
前一天晚上才和好,贺兰牧对他好得让祝宗宁觉得不真实,站在竈台边看贺兰牧:“牧哥,你怎么忽然就又肯对我好了啊?”
贺兰牧手上动作没停:“你就笨吧,哪里突然了。怕你坐着不舒服,我把我们家餐椅都换了回弹海绵垫,都换一礼拜了,你自己没发现,怪谁。”
祝宗宁有点傻眼:“啊?”
贺兰牧又说:“还有快过年那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