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料,他以为按祝宗宁今天抽风一样的粘人劲,这会儿一回来,祝宗宁应该是坐沙发那,然后一脸委屈还强颜欢笑,问他“你回来啦”这种废话。
但人不在,屋里灯倒是开着,贺兰牧脱了外套挂门口架子上,先去厨房看了一圈。
他用的菜刀丶菜板丶炒锅,还有祝宗宁自己吃饭用的碗和筷子都洗过了,在沥水架上七歪八扭的摆了一排,就是很明显没洗干净,贺兰牧一眼就看见了上头挂着的油花。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估计都不知道洗碗得用洗洁精,能洗干净才奇了怪了。
贺兰牧叹了口气,没办法地挽了袖子,把沥水架上的一排锅碗瓢盆又扔回水槽里,挤了洗洁精重新洗了一遍。
他干活快,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厨房收拾完了,顺便拿洗洁精把手也给洗了。
然后他才往卧室走,然后在自己的床上看见了祝宗宁。
他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这小混蛋现在是逮着机会就往他床上跑,昨天已经被自己走了一顿扔出去了,今天还不长记性,看来昨天那一巴掌打得劲儿不够,没打疼,没记住教训。
“祝宗宁。”他走到床尾,擡胳膊扒拉了一下抱着他枕头睡得七荤八素的人,“谁让你又来睡我床的,不想挨打就起来。”
前一晚祝宗宁立即就扑腾着爬起来跟他叫板了,这一回却没有那么矫健,被吵醒之后睁开眼睛都显得有点挣扎,看见贺兰牧还有点迷瞪,隔了一会儿才说:“牧哥……”
声音黏黏糊糊的,有点没精打彩,人也缩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卧室里没拉窗帘,但月光的光线很暗,并不足以照亮整间卧室,贺兰牧伸手把小夜灯打开了,才对祝宗宁说:“要么你回家,要么你去睡次卧。”
他这回没上手,口头下驱逐令。
但祝宗宁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太听懂,又或是太困了没反应过来,总之安静了几秒,而后才缓缓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坐在床沿,仰着头看贺兰牧,说:“牧哥,我好像生病了,好难受,你今天别赶我走好不好。”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贺兰牧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刚刚埋在被子里的半张脸都露出来了,在被小夜灯照亮的光线下显露出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很明显,折腾一天,祝宗宁折腾得发烧了。
贺兰牧眉心皱了一下,转到床头的位置,擡手在祝宗宁额头摸了一把,得出意料之中的结论:“你发烧了。”
“啊?”祝宗宁被贺兰牧摸了一下,更迷糊了,贺兰牧的手都从他额头上挪开了,他还自己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回味似的,“哦……怪不得我觉得好冷啊。”
其实刚刚贺兰牧卤牛肉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冷,还以为是贺兰牧家的空调坏了,毕竟那台老式空调看上去就是用了很久应该要维修了样子。
祝宗宁摸了一会儿自己额头,也没感受出来个所以然,但是贺兰牧说他发烧了,那他应该就是在发烧,而且他却是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刚刚在被窝里积攒的温度又快没了,冻得他搓了搓自己胳膊,祝宗宁对自己生病的事实没给出什么反应,只是拽着被子问正在扒拉手机的贺兰牧:“那我可以睡这里吗?”
“不能。”贺兰牧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个字,发送完消息之后才又看祝宗宁,祝宗宁烧得迷迷瞪瞪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是条摇尾乞怜的小狗,可贺兰牧心硬如铁,说,“我已经联系你助理了,他一会儿会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