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看着趴在墙上的黑虫越来越多,甚至掉到地上,藏进她座椅下面。
姜馥迩咬紧牙关,卖力强撑。
她想起第一次召唤出的那条小蛇,原本就是出於情绪放松的一次试探。
她没有刻意去召唤什么,全是无心之举带给她的额外惊喜。
想到这,姜馥迩狠狠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
避免再去想蛇的事,她逼着自己转移思路,回想起今晨湛熙宁出现在这个房间内说的那些话。
不说慕筠师姐是不是真的接了师母密令要去文熙城,但从师母的反应来看,湛熙宁拿到这个消息并非今日一早,否则哪有时间从她嘴里撬出身份呢。
慕筠师姐性子内向,绝不属於轻易会袒露身份的人,所以湛熙宁一定是用了酷刑才会得到他想知道的秘密。
但慕筠师姐不该在西梁。
姜馥迩记得她和都哲师兄出身相似,都是在东辽西境几座边城长大的,师门解散,她又怎么不回家乡,跑到这里来?
再说西梁不准教派弟子入境,她又是如何进入西梁的呢?
那日随着卫鸿哲落脚的山庄就该是纳达暗宫所在。
文熙城在东南,不会经过纳达暗宫所在庄子。慕筠又为何在师母计划之外偷偷跑去纳达?
单凭湛熙宁简单的几句话,姜馥迩实在很难判断。
但唯一令她感到困惑的是,那日在酒窖发生的事。
湛熙宁不知在那外面等了多久,以他的机警更不能毫无发现。但那日的事却不了了之了。
他不但没声张,更没因此发难,甚至连那日听到她和邶恒交谈的暗卫后来也不知去向。
再到今晨,他临走时刻意提到的雄黄粉。
姜馥迩倒觉得他好像在刻意提醒自己该如何逃走,又或者心存什么阴谋。
可提到阴谋,她姜馥迩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还能有什么阴谋?大不了就是想凭借此时抓到邶恒罢了。
但若只是这样简单的目的,在酒窖那日邶恒就已插翅难飞,哪还等得到今日再设局抓捕?
姜馥迩实在摸不透湛熙宁这个人,她只觉得心中越发凌乱。
就在这时,她手边忽然感受到一股凉滑之意。
姜馥迩连忙睁眼,眼前所见却把她着实吓了一跳。
短暂功夫,她已身陷蛇穴。
黑蛇虽然都不大,却数量众多,更是缓慢爬行於墙壁和地面,将整间房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姜馥迩心中大悦,却见这些小蛇更是讨好地擡着脑袋围向她争宠,仿佛能读懂她心事一般。
见此情形,姜馥迩挪开视线落在通往文真寝室的珠帘处。黑蛇似是领了命,纷纷调转方向朝着那个房间悄然行去。
——
刚刚入夜,姜馥迩的房间内就传来一声丢了魂的惊叫声。
守在门外的暗卫冲进去时,姜馥迩早已大惊失色,指向仍有黑蛇盘旋的珠帘处。
这地方有蛇是出了名的,可房间内为什么引来这么多蛇却让所有人不解。
姜馥迩哆哆嗦嗦往门外挪,眼底泛着微红,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不论谁见了都忍不住怜惜。
“师母…师母在里面!”
她手足无措站在门口,想尽量离那些蛇远一些,可仍是四处寻找器物想做些什么。
进来的暗卫当即找掌柜去要雄黄粉,却在这半刻功夫被扒在房顶的两条黑蛇砸中脑袋,而后顺着他脖颈就缠紧了喉咙,此后便越引越多。
姜馥迩大惊失色,却仍旧乖乖站在门内,不敢做出一点逾矩姿态。
直到赶来帮忙的暗卫手忙脚乱将她拉出房间,她才终於寻到机会,连同到楼下搬救兵的暗卫一起躲去了大堂。
而后,她在几名暗卫的看管下又挪到靠近后院的那扇破门处,这才引来更多人对楼上发生的事心生好奇。
姜馥迩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拍着胸口对那些早已吃醉酒的人说楼上闹了蛇灾,还说是少见的小黑蟒。
这下倒好,一时间引来轩然大波,让这些平日里掰着铜钱过生活的人忽然寻到了发财的机会。
若能补上几条蛇,不说卖到集市,光是泡酒吃肉都能乐呵几日。
於是堂内一时间变得更加混乱。
暗卫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不能明着拦截,但这些红了眼的百姓可就不管礼仪廉耻了,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楼上钻。
整座客栈都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