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或许是得益于魏姐给她的那个小垫子。
思及此处,季春花又笑了。刚才她没来及说,她想说......她之所以笑了,是因为魏姐给她垫子的情景不禁让她回忆起了他们结婚的那天。虎子来接她的时候,那辆二八大杠的后座上,就搁着妈亲手做的小垫子。为了叫她别硌着屁股蛋儿。季春花觉得心里有点痒痒,特别想再去跟段江山唠几句,跟他说说她跟虎子是咋认识的,嫁进咱家以后又发生了啥有意思的事儿。怎想她才跃跃欲试的打算起身,就见魏姐跟阵风似的忽然从走廊尽头窜进来—“春花!!春花!!”魏姐激动不已的用气音喊:“镇上的车没来,你男人自己开着车来啦!”“他、他已经带着你婆婆进来啦!”“!”季春花“腾”地一下站起来,涨红着脸,瞪圆了眼。她脚地板止不住的在地上蹭来蹭去,努力克制着想跑出去迎他们的冲动,下意识地开始往后退,退到段江山所在的房间门口,后背紧密的贴住门。再等等......再等等就能瞅见虎子跟妈了。季春花挺直腰板,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你不能心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先把爸守好,守到妈过来才行。不要急,你不能急。“花花儿!”须臾,孙巧云焦灼又温柔的声音跃入耳畔。季春花一愣,才要探身回应,后头便传出一道极为突兀的“吱嘎”声。是铁床腿剌过地面的声音,吵得人耳朵里头难受。季春花顾及不得这些有的没的,迅速转身使劲踮脚扒窗户,“爸!爸您咋啦?”“爸!?”“您跑哪去了呀......我、我咋瞅不见您啦?”屋里头,被床腿绊倒的段江山摔了个四仰八叉。他定定的看着白花花的房顶,失魂落魄又不可置信的哑声呢喃:“小云,是小云......”“小云、小云、小云......”他喋喋不休不知疲倦的重复叫着,随后突然翻身而起,像是终于顿悟这不是一场梦—“小云!!”“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