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他仿若哀嚎的猛兽一般,嗓子都哭得岔了音,声泪俱下道:“您知道么?我小时候发高烧的那几天,把她给忘了... ...”
“我、我咋能把她给忘了呢?!”
“您知道后来、后来我是啥时候想起来的吗?”
他又突然笑了,凄苦而悲痛地咒骂道:“我他娘是在埋她的时候才想起来的!艹!”
“我、我看见她后脑勺被人薅秃块头发,瞅着她头皮上那个胎记了,才想起来的。”
“想... ...想起来小的时候她被那些欺负她的小王八犊子把头发给薅乱了,我非得给她扎,完了... ...完了我给她头发扎成了个粑粑蛋儿!哈!”
“... ...”
“... ...”
冗长的沉默后,段虎隔着重重雾气看向孙巧云:“妈,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有老天爷定好的事儿呢?”
“是不是因为老天爷提前定下了我俩的缘分,才叫我那么小的时候,就那么稀罕她呢?”
“... ...指定是吧。”他失魂落魄的自问自答道:“不然,咋都二十多年了,我还是忘不掉她呢?”
“失去她,就跟失去爸一样,让我觉得心里被挖走了老大老大的一块肉... ...可又跟爸不老一样。”
“我从来都没尝过这样的滋味儿,就搁她身上尝着了。”
“我好疼啊,妈。”
“我到底做错了啥,才一下子失去了两个这么稀罕的人呢?”
“呵,艹他大爷的,现在算起来,还真是赶在一块儿的呢!”
“烧完那几天再醒过来以后,他俩就一块儿,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