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心甘情愿,明知她做得不对,却还是不忍拆穿。
所有的叫嚣拆穿,不过都是嘴皮上的功夫。
桑时若肯在自己落难时愿意来帮他,愿意陪他。
他明明能感受到,桑时若是和自己一样,对彼此并非没有半点情谊。
可她为何还是对自己如此抗拒?
“如今我已经想明白了。”
一直以来都是大少爷的自尊心作祟,不肯低头。
他喜欢的人一直是桑时若。
那个会嫉妒丶愤恨丶会算计丶嘴巴也很毒的桑时若。
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虚假空壳。
她不喜受婚约束缚,他可以还她自由。
她说自己总是偷偷来见她,不成样子,他便问到底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相见。
她说既然那么想见她,不如就嫁她,他也当真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始终不愿。
宋惯生的死皮赖脸也一向分寸,他也不愿让桑时若为难。
之所以会那么做,只是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真心。
宋惯生垂下眼眸,从怀中掏出那张婚书,将它放在桌上。
他知道,桑时若不喜被人强迫,
宋惯生犹豫片刻:“婚书的去留权利都在你,你若真的不愿,便将它毁去,届时我会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桑时若的视线落在那张大红婚书上,她没有吭声,却在心中感叹。
……真是酒色误人。
这婚书还是她醉酒后,拉着宋惯生让他写的。
她恍惚还记得那日宋惯生惊诧的眸光转瞬变得欢喜,认真地在婚书上落下一笔一画。
她昏昏沈沈趴在桌案另一端,双臂枕着脑袋,看着他的模样,心道:这小子怎么越看越顺眼了几分,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之后的事她就记不起来了。
对於宋惯生她并非毫无情谊。
说起来他们二人也算的上青梅竹马,只是最初关系好像不太行。但彼此到底是什么脾性对方再清楚不过。
与宋惯生斗来斗去的那么多年,她也早就习惯了。
若宋大少爷一日不嘴欠,她还真觉得有些别扭。
她记得当初那个张牙舞爪的少年,总是臭着一张脸,一面为她的心机算计而不满,一面却也总是为她隐瞒。
真是矛盾至极。
她确实对宋惯生有几分喜欢。
只是这份喜欢还不足以与她对同道门的责任相比拟。
凌清清将整个同道门托付给她,她有野心,她想将同道门的规模扩大,那便意味着她不可能去做惊隐庄的庄主夫人。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所以你戏言要我嫁你,我便来了。”
“你无法割舍同道门,我也同样无法割舍惊隐庄。但无论如何,你还是你。我从未想过将你冠上庄主夫人的名号。”
“不过,你若许我同道门门主赘婿之名,我乐意至极。”
桑时若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最终还是落在了那张婚书上。
男人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不过转瞬被平静所取代。
他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无论你作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桑时若默然不语,低头看着手中攥紧的婚书。
婚书的右下角还留有她的字迹。
大概是不忍去看桑时若撕毁婚书的场景,宋惯生站起身准备离去,一时仓皇的身影竟显得有些落魄。
“那我还是我的同道门门主吗?”
宋惯生闻言楞了片刻。
然后霎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男人欣喜若狂:“自然。”
桑时若佯装不在意,站起身随意地将婚书收入袖中,却去瞥他脸上的反应。
“那这东西就先放在我这吧,日后还要看你表现。”
“好!”
宋惯生一口答应,咧嘴傻笑。
桑时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有这么高兴吗?
她轻咳两声,不经意道:“这酒楼下面的人似乎都不信你来同道门嫁我。”
青年一跃而起,夺门而出:“我立马去为此事正名!”
他要与人说清楚,他带去同道门的嫁妆才不止一百零八台,他可是差点要把惊隐庄家底给掏空了!
同道门门主与惊隐庄成婚那日,引无数人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