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起了色心可理智尚在,若他敢动林知许,焉有命在。
眼神随着门的合上而收敛了盈盈水光,手不自觉地抚想了小腹。
那么小的一块饼,根本不可能吃饱,丁春生是故意让他这么欠着。
欠着,就会念着,盼着。
最终给自己这口饭的人便在心中与他人不同,见着了,心尖儿都是颤的。
丁春生打的主意很好,可对他已是无用。
自己第一次见到父亲,就是饿到两眼发昏的时候,他慈爱地笑着,拿起一块油饼子晃在眼前。
油腻腻的,但香的舌根儿直发酸,涎水控制不住地涌出。
“想吃?就朝前看。”
父亲笑得慈爱,精瘦的手指指向前面,他看过去,地榻是两个纠缠不放的赤.裸男人,不停发出听似痛苦却异常黏腻的呻吟声。
幼小的脸上没有好奇,更没有害怕,他似乎并未将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只不过是出於听话,才这样专注地看着。
这於林知许而言实属平常,毕竟若不是被人牙子拐了,他每天不知道会看上多少回。
但父亲却是惊喜万分,忙叫着乖儿将拉到跟前翻来覆去地瞧着,
“之前几个看到就吓得直哭,这个好这个好!”油饼子塞进了他手里,从此自己就是那些孩子里最特殊的一个。
其他人犹如被养在一个没有出口的盅内,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猜忌丶暗害丶厮杀。
他们的敌人是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可林知许不同,他虽同在这座暗无天日的牢笼,却是一副不沾烟火的细皮嫩肉,跟块儿白玉似的被精雕细琢着,只是在他的除了身边总是会出现的,那些沈浮於欲望的男人们。
“就是要让他不知何为羞耻,把交.合当做吃饭喝水般寻常。”他那天听到父亲这么说着,“过了年就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嚓嚓的修剪声打断了林知许,他一怔,停止了无用的回忆。
窗下在修剪着枝叶的,又是丁春生,看见林知许的目光投向了自己,他停下来看着他,眼神已是不加掩饰。
林知许趴在窗沿,身子向前探去,高高的梧桐树间透下的光斜斜地打在他肩上,微微瞪大的双眼纯良的如同林间小鹿,无声地回应着丁春生炽热的眼神,嘴角勾起浅浅的微笑。
回应,当然是因为他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