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金灿华丽,一女子着白衣踏上正殿的阶梯。
金座庄严威慑,银发宫主帽冕丶华服珠宝光亮。
四壁飞天仙画,图腾红毯铺地而下。
座边橙衣女子,笑绽媚惑,俯身耳语:“宫主,忍了一日,她终究还是来了。”
玉朔夜凝视着白衣人迈步於红毯之上。她的脚步轻盈,宛若点水,身姿清瘦却不失风韵。发间步摇垂珠,摇曳优美。不止於此的还有那眸子中的傲然冷冽。
舞起身姿,犹若渺渺仙云间盘旋的仙鹤;挥剑出鞘,似是千里白马,直冲而上,决绝慑人。
她的舞,别於艾澜的火热妩媚,他见过,纯净高雅。
她的剑,他亦对过,气势恢弘,如临万剑。
她立於红毯之上,止步座前,与他相视,眸中寒冰凝结。
只要掌握住她,他就掌握了局势,包括煜音。
“考虑好了?”他问。
“只要我应允你,就将他交还给我?”女子声音如银霜在殿内飘落。
三年前她也踏在这红毯上,那日没有这么灿亮的阳光,殿内照明的之后四壁的夜明珠壁灯。
而今她再次涉足这里,仍没有奈何的了这个半魔的能力。
她只为那人而来。
那个人,那一日为了她,什么都抛却了。
他问她是否爱过他。
而她只是用沈默伴着他到最后一刻。
眼泪也只是在他阖目的那一刻才落下。
那时她辩不清是恨还是爱。
如今她想明了,所以她才在这里无悔地与半魔交易。
回答他的声音如玉般滑润,却无情:“只要你与我合作,洛沨涧那冰冷的身体我可以完好的给你。”
闻言,梵虞缙垂眸,屈身作礼,眸中的凝冰随之碎裂:“梵虞缙愿为暖情宫进绵薄之力。”
许州也属江南边缘,所以在这早春时节,已有微微暖日,不再是刺骨的冷。本就是个热闹的文化地域,如今更是人气鼎盛。
因为传言有位圣人要驾临此地,所以附近的学子也好,百姓也好全都造访此地。
而这位圣人就是相传能除忧愁苦恼,化戾气灾劫的绝世清音。
不止如此,他的曲子更是佳作源源,馀音绕梁,让人百般回味。
只是他所弹奏的曲子只有在他为数不多的“月明邀”上才听得,难度也颇高,每每只有少数有天分的听者才可记的下谱子,但也无一人能将全谱掌握。
就是天和也不过只忆一二。
“大姐,什么是‘月明邀’?”人群中,风火听到的尽是谈论此事。
“没听过!”煜音有些不耐烦。来到这儿已由两日,却不知从何查起。玉朔夜只说是到许州,其馀的也只有任凭他摆布。
风火闻言,又瞧了瞧煜音发黑的表情,撇撇嘴:“就知道你不清楚,你这种俗人怎么能知雅事。还不如问唐泽宁!”
他说此话,煜音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风火的头上也自然出现了个包块。
“似乎是个琴音奏会,只是我不常出宫,所以并不能确定。”唐泽宁应道:“而且听起来,是个很难得才在许州举行的,这来人应是挺受膜拜尊敬的。”
煜音这会儿忽然明朗了起来,她对着唐泽宁笑:“看起来,又时候你倒是挺能点名扼要的。”
唐泽宁也回以一笑,低首道:“这么说,你也觉得我们应该跟随这趟风,看它如何进展下去。”
“还有什么比这‘月明邀’与我们的抵达更巧合的事呢?”
两人句句相接,说的又如此含糊,弄得风火不知所以,只有尾随的份。
终於,他耐不住了:“停停停!”
两人一并停下。
“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说不是一起的嘛,怎么都不跟我说说!“风火生气道。
而唐泽宁突然俯身,在风火的左耳边轻声道:“我们今晚夜袭,你是否一同?”
紧随,煜音低首在风火的右耳侧细语着:“说不定可以混到意外之财。”
风火双眸一亮,嘴角咧出一抹贪婪:“我们要甘苦共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