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每人多了一碗汤,嗯,紫叶根草药汤。
“陈大夫说了,近来可以进补一些滋养的药物,当时药房大夫就是紫叶根具有极佳的滋补功效”。
宁楚月目光灼灼,盯着何笙手里的紫色汤药。
何笙裹严实出门上了趟茅厕回来,看见紫色汤药很犯愁,颇有当初被借春草支配的恐惧。
“你喝,喝了晚上我好好伺候你”。
等两个小崽子喝完回屋,宁楚月在何笙耳边吹风。
拗不过宁楚月的威逼利诱,何笙终是仰头干了。
至於晚上伺候嘛,有点子期待。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了,老天爷让劳作一天的人放松舒坦,何笙还特讲究地让何康打盆水进屋捣鼓半天。
隔壁敦儿与何康踏实睡下了,宁楚月又端来一盆黑浓的艾叶煮水。
何笙探出被褥的光脚缩回去,盯着盆子坐起来道:“干啥?”
“泡脚”,宁楚月义正词严放下水盆,手伸进被褥去薅他的脚。
何笙还算配合地把脚伸向盆,先点了点水面,不烫。
他把脚浸入水中,嘴上念叨:“不能洗水呀”。
宁楚月伸手在他脚心揉捏:“问了大夫,可以,注意擦干不受风就行,”说着他又擡头,看何笙一脸闭眼享受的模样,好笑道:“况且你不是已经叫阿康打过水进来了么”。
何笙停止舒服地哼哼,唰一下睁开眼,还好灯光暗,看不见他脸红:“我…我那是洗脸”。
“哦”。
宁楚月点头,“屁股洗了?”
宁楚月突然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险些心脏停搏。
何笙扭过头,没回答。
“嗯?”宁大正人君子道,“还没出月子,瞎想什么呢?”
???
何笙闭眼躺回去,脚心按得实在太舒服了,他挣扎着抵抗铺天盖地袭来的睡意。
今晚一定不能睡死,他要看宁楚月每天一大早到底干什么去了。
“明儿初七”。
“嗯”,何笙含糊嘟囔一声。
宁楚月算了算,也没想清楚,只温温地问:“胡州的正月初七为人日,要吃七菜羹,咱们家差些什么?”
何笙脑子现在浆糊似的,啥也想不起来:“明天再看”。
“嗯,睡吧”,宁楚月手下揉捏没停,看着何笙脸颊侧到另一边,又揉了会儿,把他的脚擦干塞回被褥里,起身出屋倒水。
墙角的火盆快灭了,麻袋里还剩零碎的炭火,撑不了两天。
不出所料,小豆子昨夜起来喝了两回奶,天亮的时候,何笙一屁股坐起来,旁边又空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明明三更天还在。
何笙懊恼得直抓脑袋,给小豆子换好尿片子,打开窗户,窗台上果然放了水煮蛋。
他掩好窗户,屏息听着寂静的屋子,确定又只剩他与小豆子了。
小豆子吃饱了就知道睡,何笙实在憋闷,翻出那两匹雨丝锦开始做衣裳。
明儿敦儿要回学堂,今天跟着何笙帮忙去山上砍柴。
“你说为什么楚月哥不告诉阿笙哥去冰钓了,好多人钓鱼”,敦儿绕好一捆木柴,握住镰刀继续砍。
“冰钓很危险的,每年坍塌死不少人,我想哥哥还是知道了,就该不喝鱼汤了”。
“也是”。
敦儿扯下一根麻绳,将几捆柴火串起来,直起腰身捶捶道:“差不多了,回吧”。
“好”,何康也收工扛起柴火,他背得重量是敦儿的两倍,直接压弯了腰。
“明天回学堂,什么时候再放假?”他问。
“不知道”,敦儿摇头,没事回来也是给他们添麻烦。
何康走在前面,扶着构树下坡:“我想学写字,你有空就回来教我,好不好?”
敦儿没想到他这么说,毕竟他对念书的厌恶大家有目共睹。
何康咳嗽两声,坦言道:“是这样的,有些酿酒的秘方只有古籍上有,我想自己看,每次问别人很没面子的”。
“哦”,看他对酿酒如此上心,敦儿欣慰大於纠结,“行,半个月回来一次”。
“一言为定!”
敦儿回学堂的时候,何笙与宁楚月吵架了,因为冰钓的事。
这么长时间以来,何康第一次见哥哥这样,也不知怎么劝,干脆出门送敦儿上学。
宁楚月手背发痒,不敢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