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生育,多是独生子女,没有在父母死后可以依靠的手足同胞。
嗐,有了手足又怎样?年纪大了以后不还是各过各的,真的遇到麻烦了,不捣乱就不错了,还能指望对方帮忙不成?像田文静与田兴武,小时候好得像拧在一起的麻花,长大了为了争老家儿的房产吵得差点断交。要不是田文静年轻的时候挣了点钱,用钱堵住了田兴武的嘴,如今她怎么可能如此踏实地和父母住在一起。
说到底,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没有钱管用。田文静算是想明白了:既然田序不打算娶媳妇,那就多赚点钱用来养老吧。至於赚多少才算够,她也说不好。多多益善吧,免得真到了那一天,身旁没有能够照顾他的近人,还要因为钱不够而不得善终,想想就可怜。
算了,不想了,也不看了,眼不见为净。田文静拉着父母远离田序,不再多嘴去问他累不累丶需不需要休息。不过她并不不知道自己得了一种名为“纠结”的毛病,这会儿下定决心了不管田序,过不了多久便又开始琢磨哪家的姑娘适合说给田序,思及此又觉得自己没趣,於是劝自己别再操心田序……如此循环往覆,除非哪天田序真的有了好的归宿,或是她自己寿终正寝,否则此病无药可医。
三天期限已过,田序交付了项目,也拿到了工钱,他终於可以去见向然了。
这期间他几乎只和向然进行最低限度的互动:早安丶午安丶晚安,吃饭了丶你吃了吗丶吃了就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平淡得宛如老夫老妻,客套得好似同一个公司却没有共事经历的同事,“我想你了”这种揭示两人正处於热恋期间的话语,田序有几次差点就发出去了,最后他选择忍了下来,和憋屈的小兄弟一起,在孤寂里释放浓稠的爱意。
他前一晚几乎没睡,辗转反侧,有焦躁,但更多的还是兴奋。焦躁是因为他怕向然觉得三天时间还不够,而这对田序来说已是极限;兴奋是因为终於可以见到向然——哪怕只是看见对方,他也觉得高兴。
天还没亮,田序就起床了。家里人貌似还没起,正房屋的窗帘紧闭,门也没有开启。田序不想打扰到长辈,他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悄悄溜出了家门——集市上有卖早餐的,他可以顺便给向然买一份。
有捧着鲜花去见情人的,也有开着豪车去接傍家儿的,但是估计没有田序这样开着中低端suv,拎着早点去找几日未见的伴侣的。人都到了向然家门口了,田序才意识到自己的草率。
要不现在开车去镇上,买一捧鲜花再回来?可是,折腾这一趟,早饭也要凉了。
出去约会的时候再补上吧。鲜花也好,礼物也罢,现在没有什么是比见到向然更重要的事情了。
小卖部的门是关着的:有点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向然都起床开门营业了。但是这事也不绝对。如果头一宿关门时间太晚,或者干脆就是早上没起来,向然也有可能推迟开门的时间。反正这是他自己家的买卖,想怎样经营全凭向然的意愿。
田序敲了几下店门,小卖部直接连着卧室,中间的隔断是门帘而非房门,因此在里屋睡觉的向然能够听见外屋的敲门声。当然,前提是他人醒着,没有睡得太沈。
显然,他今天没有醒,且睡得特别沈。田序不能喊门,因为这样会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他来找向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之前向然说过了,希望他能谨慎一点,就算是为了照顾向然的情绪,田序也不能在门外喊他。
本来是想给向然制造一个惊喜的,毕竟三天没见了,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要不再等一等?等他醒了,起来开门一看,发现我在这里,一样算是惊喜。在田序犹豫不决的这段时间里,太阳彻底苏醒过来,掀开夜的被子,爬上高空,用光芒照亮了大地。追新!来:叩”叩>二三^伶陆^玖二<三*玖陆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不光早饭凉了,田序热情的心也要凉了。他掏出手机,给向然拨去了电话——田序手机的听筒里响起等待的提示音,然而被呼叫一方的铃声却没有在屋中响起。
什么情况?静音了,还是人不在家里?不在家里的话,向然能去哪里?进货去了吗?田序前往平日向然停车的地方进行查看:车在啊。而且,去进货的话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电话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田序心乱如麻,生平第一次产生了翻墙的想法。也不用真的翻进去,就垫点儿东西,能让他看见墙里的情况就可以。
会不会是去洗漱了?嗯,有可能。那么洗漱完毕,看见我拨去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