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林间小道，传出一阵阵清亮悦耳的歌声，音调从低到高，跌宕起伏，听得人荡气回肠，如痴如醉。

“当青岚掠过，清风自当奢求，

修一叶扁舟，陪你万水看透。

负剑岁月以后，管谁万世千秋，

载入史册的从无温柔。

江南如画美雪，塞北傲风寒月，

风景千般，幸有人与我走遍。

僵蛊嗜心一劫，刀光剑影的血，

江湖多少沈浮岁月，苍凉指尖，

无人替我温怜…”

策马飞腾，歌声悠扬，萧若离将一首《看透》唱得酣畅淋漓，气势磅礴，百转千回。

凤十一正听得心旷神怡，痴醉入迷，听到萧若离停下来了，便皱眉问道：“怎不唱了？”

萧若离本以为凤十一不喜欢，没想到她这么爱听自己唱歌，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一抹骄傲，继续唱道：

“当风烟飘过，一盅浊酒凉透，

随这叶扁舟，任谁盛世腐朽。

封剑岁月以久，无妨笑谈风流，

传为佳话的哪有永久。

贫贱一生无求，富贵一世无忧，

命数万变幸有人与我相伴。

这鼓乐，怎怕一生无剑，

听谁泪别，只恐不在身边。

多少不舍，换一世沧海桑田，

这鼓乐，为谁送别…”

凤十一窝在萧若离怀里，笑得眉眼弯弯，赞叹道：“姐姐唱歌好听，比那些有名的伶人唱的还要好听。”

“你嘴真甜。”萧若离满眼含笑，心里乐坏了，谁不喜欢被人夸呢。

这一路，萧若离与凤十一共乘一马，名叫雪狼的白马，只能哒哒哒地跟在天狼后面。

马蹄征踏，尘土飞扬，好不潇洒。

萧若离教凤十一骑马，教了十天都没教会，她不禁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骑马并不难学啊，难道是自己教的方式不对？

这天，萧若离和凤十一来到一个小镇上，两人皆是乔装打扮，萧若离戴着半边面具遮住半张脸，凤十一头戴斗笠，斗笠下有轻纱罩住那张绝美的容颜。

萧若离一身紧身黑衣，凤十一一身飘逸白衣，一黑一白，走在大街上异常惹眼，顿时惹来许多人的目光。

不多时，一个眉眼粗犷的锦衣男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身后还跟着一帮跟班。

那锦衣男子痞痞地看着两位美人，眼底闪过一丝邪念，虽然看不到面容，但是这娇柔的身段，据他多年的经验，绝对是美人。

“两位小娘子，跟哥哥回家吧，我家的床有大又软……”

萧若离直接给他一个耳光，冷漠地睥睨着他，冷冰冰地暴出一个字：“滚！”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年轻公子捂着脸了。

那锦衣男子知道碰上硬茬了，对方肯定身怀武功，但是到嘴的鸭子要飞了，他不想放弃，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武功再厉害又怎样。

锦衣男子目露凶光狠狠地盯住萧若离，像是要把她盯穿一样，他大手一挥，后退一步，咬着牙喊道：“给我上！”

后面的跟班立刻冲上去。

锦衣男子又补了一句：“轻一点，别打脸，我还没玩呢。”

这话无疑在萧若离的怒火上狠狠地浇了一把油，她连惊鸿剑都没有亮出来，直接对着小啰啰们拳打脚踢，顿时一个个只要挨上那么一拳就趴在地上，基本动弹不得了。

而凤十一在萧若离单方面殴打众人的时候，她就已经闪身到锦衣男子面前，在他惊恐万状的目光下，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像扔垃圾似的丢在一边，还嫌弃地擦了擦手。

“竟敢对姐姐出言不逊，该死！”

萧若离解决完了人，走到凤十一身边，拉着她的手，脸上又恢覆了柔和：“我们走吧。”

丝毫没有提及她杀人时的残忍。

凤十一怔了怔，双脚下意识地跟着她的步伐走，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我就这样杀了他，你不觉得我很冷酷无情吗，你不怪我吗？”

“这有什么，你不杀他，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萧若离嗤笑一声，叹气道：“要说杀人，我杀的人多了去了，那是你想象不到的数目，你不觉得我冷酷残暴？”

“不会。”凤十一摇摇头，坚定地说：“能死在姐姐手里的人，都是该死之人，姐姐也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