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头三日的跟踪,后面也跟踪了好几次,晏潆潆仿佛落在大海里的一根针,再也无法寻觅。
他夜以继日地寻找,直到实在撑不住才随便找个地方歇息小会儿胡乱吃点东西,稍微有点力气便继续。他不想停下来,不敢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大脑里就蹦出“你再也见不着她”,“你们就此再无瓜葛”的噪声,嗡嗡嗡地让他想捶烂自己的脑袋。
在越州城的第十二日,医署官办的教习厅报名的最后一日,站在教习厅门口,全程守着报名人员的他终於意识到他大概无法寻到晏潆潆了,意识到这真的是一个事实时,他手脚发凉,浑身无力,竟在门口忽的栽倒在地。
“陈公子,醒醒!陈公子,醒醒!”
朗郁被人唤醒,他定睛一看,唤他的竟是常敏!他视线扫向周围,发现自己在一个医馆。
常敏关心道:“陈公子,你怎么昏倒了?刚刚大夫看过,你无大碍,是疲累所致”,见朗郁视线转向周围,常敏问:“你是找谈女郎吗?你是今日陪她来教习厅报名了?她在哪儿呢?”
朗郁一把推开常敏,踉踉跄跄跑出门,找到自己的马匹,疯狂地疾驰出城。
天地之大,又是一个人了。可这次的感觉和在潭州与她分别时截然不同,他的世界又变成了黑色。
不知什么东西在啃噬着他的心,只知道他的心随着马匹的颠簸一点点碎掉,变成尘埃消逝在空气里,他痛得麻木,肌肉和记忆仿若在冰窟,彻底地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