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中擡高了声音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先生——第二个好消息——祂好像不能动——”
通讯至此被迫中断了,画面结束在高高的穹顶炸裂下坠的瞬间。
许因墨正正好好对着那块巨石。
领袖室从强烈的震动重回一片死寂。
沈简用一种极端冷漠的眼神看着结束放映的黑屏,片刻后缓缓侧了侧头,看向打开领袖室门的沈安。
沈安身后是沈修竹,然后是沈蓝河与沈平衍。
领袖瞥了一眼沈简的表情,平静地退到角落中的黑暗里,擡了擡手,默不作声地回绝了神明发过来的通讯。
他看清楚了沈简在最后反覆确认了多少遍许因墨被压在穹顶之下的投影。
沈安在自己领袖冷漠的眼神中动了动,用最轻的动作缓缓走到沈简身边。
他顿了一下,确认沈简没有阻止他之后,弯腰拾起坠落在地面上的披风,擡头看了看身边的领袖。
沈安在屋子中一堆雕像的视线中停顿了会。随后,他轻轻将披风重新披在沈简肩上,弯腰,膝盖点地,神情自然地跪在沈简身侧整理落在地上的披风尾部。
年轻的领袖垂着眼,动作平缓地用下属递过来的手绢擦干净了刚刚手心攥出来的鲜血。
沈安将每一丝褶皱都抚平摆好收回了手,但他没起来,只是就着姿势低了低头。
阳光忌讳一般避开了领袖室的玻璃,小心地照在领袖位置后面的一小块位置,阴影沈寂在中央,沈简站在明亮的光线与黑暗交接处,墙壁上的标本泛着磷光。
沈简看见黑色屏幕中倒映出的领袖,他肩上搭着红底披风,黑红交织的军礼服繁琐而高贵,军靴踩着昂贵奢侈的地毯。
他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里面的人竟然是自己。
年轻领袖沈默着看着屏幕中的人,片刻后松手,手绢轻飘飘落在地上。
在这一刻,沈简清楚的丶清楚而不能再遗憾地意识到,他与操纵台之间没什么恩怨。
但是丶但是。
没有恩怨,又有什么用呢?
沈简连表情都没有变,他的心中没有一丁点波动,在某一刻,他甚至没有想过操纵台是否存在无辜人员。
年轻领袖淡淡扫了眼一众已跪在地上沈寂低着头的干部,下垂的披风微微晃动,语气平静地像深夜乌云之下波澜不惊的海面。
“阁下们……”沈简缓缓说。
“进攻丶算了,血洗【操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