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苦头我可是吃够了。”
卫晏洵道:“你的伤势不能颠簸。”
浅灵哼了一声,大敞车门,却是车中已然铺了软垫。
“我比谁都在意我自己的康健。”
话里话外就像在说,你一个不救我命的人,别假惺惺地关心我身体。
卫晏洵无言以对。
她没对自己大吵大闹,甚至也没有彻底划清界限,但其实账一笔一笔的,算得可清楚了。
她能在他送一张雪狐裘之后,奉上数车的薪炭;也能在他抛弃她之后,不再对他倾力对待,甚至也不接受他任何她并不需要的弥补偿还。
浅灵丢下那一句,便令车队出发。
她先从渭州起坟,带走了家人的棺木,然后便在隔了一州的怀民县落了脚。
当晚,当年与贾峻一起盗窃判了流放、现已归乡的几个人就被带到了她跟前。‘
几人看到葛婆婆,都没有好脸色,骂道:“哑巴老太婆竟然给自己找了张嘴了!”
说罢便要走。
浅灵不慌不忙,拿出几锭金灿灿的元宝放在了几案上,直截了当地说道:“谁先把贾峻失踪前的情形说出来,这些就是谁的。说得越详细,就能得到越多。”
几个男子顿时馋红了眼睛,争先恐后扑上前:
“我说!我先说!”
“不!我先!我先!”
浅灵道:“一个一个来。”
她指了一个。
“你先说。”
第140章 逃囚贾峻
被指到的人名唤鲁大,他觑着金元宝,搓了搓手。
“我跟贾峻是同乡,那年大旱,地里收不起粮食,一家老小饿肚子都饿得不行了,我没办法,便打起了盗墓的主意。”
“贾峻正好在那时找到我,说他的哑巴老娘病了,找我借点钱。但我哪有余钱借给他。索性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干。他想了两天,答应我了。”
“最开始,我们偷得很顺利,卖到了一些钱,越偷胆子就越大了。到了第四次,我们被逮了个正着,关进了大牢里。县令经手查案之后,便判了我们流放。”
浅灵问道:“贾峻是什么反应?”
“最开始,他跟我们一样,觉得天都要塌了,整天哭哭啼啼。后来,他哑巴老娘来看了他几次,不知道跟他比划了什么,他就说要好好认罪,等刑期过了,再回来孝敬他老娘。”
“谁能想到,我们才出了原州,他就趁夜跑没影了,早晨醒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个木枷!”
浅灵又问:“他逃跑之前,可有异常?”
鲁大挠着头:“没有吧……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我记得我记得!我来说!”
另一个人挤上来,一口咬定:“贾峻逃走是早有预谋的!”
“他原来跟我们算不上很熟,但一起在牢里关久了,我们之间也是什么话都说的。但是,流放的前几天,他突然就不讲话了!我们叫他,他也不理会,说他好像染上时疫了,身体不舒服,不想说话。”
“时疫?”浅灵看了葛婆婆一眼,“十一年前,怀民县有时疫吗?”
葛婆婆显然也愣住了,连连摇头,做手势道:
【没听说过。】
浅灵把脸转回:“她都没听说时疫,你们在牢中,怎会知道外面有时疫?”
几个人都是一愣,说话的人挠头想了又想,忽然一拍脑门:
“我想起来了!是县令大人说的!”
他一边讲一边看着几个伙伴,企图从他们那儿得到确认。
“你们还记得吗?原本,咱们三个,还有贾峻是关在一间牢房里的。后来有一天,姜县令突然亲自来监牢巡视。他说,外面刚发现了时疫,不宜聚头,正好牢房有空的,让牢头把我们分开,一人一间牢房。然后过了没两天,贾峻就病了。”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另一个人王五也道,“我身上常年有湿疹,晚上经常痒醒,进监牢之后发得更严重了。我天天痒得睡不踏实,但那天晚上却一觉到天亮。我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所以记得非常清楚,第二天贾峻就说他病了。”
“是这样,是这样。”鲁大点着头说,“他病得厉害,连他哑巴老娘来给他送衣服,都没起来……可他后来又跑了,所以他一定是装病,故意让我们不敢靠近他,他好悄悄跑了!”
“他从未向你们提及他想去哪里?”
“没有!他嘴上都是说要认罪改错,好好做人!还说什么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让孩子学他!”
浅灵又问:“你们流放是哪一日?发现他逃跑了又是哪一日?”
“十九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