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谁还穿了?”
白世舟不想和他说话,起身推门进去了,搞得白世行摸不着头脑嘟囔一句:“在发什么邪火?”
※※
已经很晚了。+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沈初一把秦听带上楼,秦听比她想象中好照顾的多,把他带进浴室里,拉着他的手走了一圈,让他摸索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很快他就记住,不再需要她陪着。
沈初一就在浴室外的卧房里等着他。
浴室门没锁,她怕秦听摔倒出意外,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听见流水声猜测秦听应该在洗澡了,才抽空给秦荣回了一条信息说秦听一切都好。
秦荣秒回了她:【辛苦你了。】
秦荣是一直在等着她的信息吗?秦荣也在担心秦听吧。
沈初一感到矛盾,秦听无疑是痛苦的,他的痛苦是生来就有的,而这份伴随他十几年的痛苦是秦荣带来的。
可是她又打心底里觉得,秦荣已经做得够好了,秦荣为他提供最好的医疗资源,甚至为他挑选了最适配的眼球,努力要治好他。
这些资源是普通母亲根本提供不了的,秦荣的权势带来了这些资源,可一个人想做到首相这个位置意味着她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她怎么能再分出精力和时间去做一个“好母亲”?
她想,秦荣也是痛苦的。
浴室里的水流声渐渐小了。
沈初一起身去衣柜里翻翻找找,想找一套能够给秦听穿的睡衣出来,可她的衣服本来就少,更没有男士的。
她只好找了自己穿过一两次的白t和睡裤。
“我洗好了。”秦听裹着浴袍摸索着走出浴室。
沈初一马上过去扶他,牵着他的手走到床边,把T恤和睡裤放在他手里说:“这个是我穿过一次的,但洗过了,你凑合穿一晚?”
秦听摸摸了衣服,很小声说了一句:“你没洗过我也不介意。”
“什么?”沈初一没听清,低下头来凑近了想让他重复一遍。
他却脸热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我说我不介意。”又拿着衣服说:“我可以自己穿,我没有那么麻烦的。”
像是很怕给沈初一添麻烦。
“你不麻烦。”沈初一笑了笑,见他直接拉开了浴袍要换衣服,马上转过了身,飞快的说:“我也去洗漱了。”
才要走,手臂就被秦听匆忙抓了住。
“别走。”秦听的手很热,声音也因为赧颜变得低低黏黏:“你今晚可以不走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对这里不熟,听见你的声音会让我好受点……我可以睡沙发可以睡在床边的地上,铺一张毯子就可以。”
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瘦的可怜。
一个完全看不见的人,独自待在陌生的环境里一定比正常人要恐惧千倍。
“可以。”她没回头对秦听说:“我今晚不走,现在也不走,我就在这个浴室里洗漱。”
秦听的掌心更热了,小声说:“我可能把你的浴室弄得有点脏……”他不确定自己沐浴的泡沫有没有冲干净,也不确定洗手台上的水渍他有没有擦掉。
“没关系,我没有洁癖。”沈初一确实不在意这些,她跟不少人合租过,唯一“洁癖”的地方是性,她接受不了非处男。
她拿了自己的睡衣进浴室,发现其实秦听有将洗手台上的水渍擦掉,牙刷也摆的很整齐,他尽可能的在不给她制造麻烦。
等洗漱完出来,她看见秦听已经换好了衣服,非常拘谨乖巧的坐在床边等着她。
“我换好了。”秦听听见声音,扶着床站起来含羞到声音像蚊子一样:“我就睡在床边就行。”
昏黄的灯色下,秦听连穿她的T恤都有些宽。
“我邀请你来,怎么能让你睡地板呢?”沈初一过去,笑着掀开了羽绒被说:“床很大,你睡左边我睡右边。”
她伸手拉住了秦听的手,扶着他:“上来吧。”
秦听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自己通红的脸,可他知道她一定没乱想,因为她的话就像在对待一个没有性别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