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
大蛇追逐花灯,来到河岸边,人们面带微笑,一一涉入水中,爬到它的背上。
乌妇人朝逢雪作揖,泥鳅阿鲤挥手告别,脆声道:“谢谢剑仙姐姐,也谢谢那位哥哥。”
司猴儿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笑着挠了挠头,“迟姐姐,多谢这几日照拂,哎,你见过班头和琦娘子吗?这边人太多,我没找见他们,怕下面人更挤,更找不见人了。”
逢雪:“他们和你们不是同类,想必是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好吧。”司猴儿似懂非懂,“不是同类,但* 至少同路过一程,承蒙他们照顾,这些日子过得可开心,还学会好些术法。我本想着再和他们说说话……罢了,迟姐姐,”他掏出颗龙眼大的珍珠,珠光闪耀,莹润动人,“我真的从老蚌的肚子里掏到一颗珍珠,现在反正我们用不着了,你拿着吧。”
逢雪还未说话,长孙昭便说:“师妹,收下吧,你的剑太朴素了,得镶点珍珠宝石什么的。”
逢雪:“……不必吧?我怕我忍不住把上面东西撬掉卖钱。”
她的剑花里胡哨,岂不是称得她更加穷酸?
司猴儿把珍珠塞给她,带着小佩跳上龙背,“时候不早,我们先走啦。”
人们陆陆续续爬上龙身,熙攘热闹的岸边,霎时变得冷清,只剩零星几人。
孔一贯便立在水边,把怀里的猫放在地上,“行了,你就别跟着我啦。”
三花猫跳到他的脚上,柔软的肚子抵住他的脚背,用全身的力气压在他的脚上。
孔一贯叹气,把小毛球抱到旁边,“月姑,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别总跟着我了。跟我又没鱼吃。”
三花猫“喵呜”叫一声,又飞快蹿到他的脚背上,把他的脚压住。
孔一贯蹲下来,从怀里掏了掏,摸出两个肉包子。他曲起指甲挠挠三花的耳朵根,“再不放我走,船就要开走了,月姑啊,你已经能修成人形,再修行一段时日,说不定便能成了精怪。”
他偷瞟逢雪一眼,压低了声音,“爷爷给你指一条道路,你去压住那位仙师的脚背,就跟小黑猫一样,蹭她,她一摸你,你就躺在地上,翻肚皮,弄出副非君不嫁的模样。就像你现在模样。”
“我悄悄算过,仙师是有大气运的人,日后说不定能位列仙班,你跟着她,至少不会被其他猛兽欺负,还不缺鱼肉吃,若你伺候人的本领好,蹭上一两分气运,那就什么都不愁啦。月姑,”老头把三花猫挠得眼睛眯起,咕噜咕噜打着呼噜,“你听明白没有,忍辱负重一小会,荣华富贵一万年。爷爷没什么能给你的,只能把这句话送你了。”
孔一贯抬起脚,脚步径直穿过三花猫,跳到巨龙的尾端。
三花猫跑到岸边,喵呜有声。
孔一贯朝它招手,“再见了,小月姑。也许下次再见……你还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你了。”
巨龙转过头,金灿灿的眼睛望向岸边仅剩的几人。
张紫云松开长孙昭,“好啦,送到这儿,也该说声告别了。”
逢雪咬了下唇,低声喊:“师叔。”
张紫云双手握住逢雪,笑道:“阿雪,这次多亏有你,我最后的愿望也实现啦。”
逢雪垂头看着她枯皱的手,说:“师叔,我把你带下山,却没把你带回去,师父师伯他们会怪我的……可以不要走吗?”
张紫云抬起手,她配合地俯下身,低着头,让老者的手摸过自己的头。
“阿雪,阿雪,”张紫云摸着少女漆黑的头发,念着小弟子的名字,“你师父收的几个徒弟,独独你根骨不好,学不好术法,没想到如今,你竟闯出自己一片天,快证成剑仙之道。可是这条路坎坷崎岖,青溟山除你之外无人走过,既无前人经验可寻,又无师长襄助,怪让人放心不下的。”
逢雪道:“师叔不必担心,在山下斩妖除魔,这样的日子,我觉得很快活。”
“觉得快活就好。”真人笑着拍拍她的手,“日后若是累了,就回山上去,好歹有一个地方容你休息休息。”
逢雪颔首,“我知道的,师叔。”
张紫云目光落在她肩膀被劈开的血痕上,轻叹口气:“你这样的性子,若是有像玉京那孩子一样天赋该多好,便不会受这许多的伤,遭这么多的难……”
逢雪却一改之前恭敬,打断道:“师叔,我并不觉得遗憾。”
张紫云笑问:“怎么?”
逢雪:“若非我毫无术法天赋,也不会下山,走剑道一途。若是我像师兄他们一般留在山中,便救不了许多的人。”
以前她羡慕沈玉京,须臾便参透道法,能如鹏鸟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