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法文的日记本。
本子封面上写着一句诗:“Jenevisquedanslesjourneesounoussommesamoureux.(我只活在我们相爱的日子里)。”
在莫斯科接下来的几天里,宋淇泽用谷歌翻译看完了这本日记。
瓦塞尔和他的妻子萨拉都是法国人,在莫斯科旅行的时候遇见了彼此并一见钟情,迅速坠入了爱河。可惜好久不长,萨拉得病撒手人寰,只留瓦塞尔一个人,她每年夏天都来俄罗斯纪念他们的爱情。
“年轻的爱情,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芥川看见宋淇泽坐在壁炉旁边翻看日记的时候,抱着胳膊故作深沉的说。
宋淇泽抬眼看了看芥川,他肯定,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萨拉说她喜欢普罗旺斯夏天的阳光,我们已经拜托了中介商去找乡下的房子了。”
“萨拉喜欢普罗旺斯的市集和带着乡下口音的法语,她说那十分可爱。”
宋淇泽想起来去年冬天的时候,他嫌自己房间太冷,跑去施梓禾那蹭暖气的时候,施梓禾也说过类似的话
“戴斯维达尼亚,戴斯维达尼亚。”
奥古斯特又在中庭弹着吉他为贝莉唱起了歌。
那天晚上,宋淇泽收到了来自母亲发的短信。
“什么时候回来?”
跟着在乐晨第三十遍发语音,问什么宋淇泽时候回来的时候,宋淇泽坐上了最早的一班飞向章州市的飞机。
老特朗把那副手套送给了他,宋淇泽还钥匙的时候老爷爷还在打瞌睡。一边迷迷糊糊的伸手拿钥匙,一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俄语听得宋淇泽头昏眼花。
“他说你心里有个人,他说你不要急,感情总是和时间一起同在。”芥川帮他翻译到。
宋淇泽听完想了一下,认真的对老特朗说了,他人生唯一会说的两句俄语中的一句:
“спасибо!”(谢谢)
紧接着说了第二句
“досвидания!”(再见)
宋淇泽坐在机舱里,他看见太阳从一片灿烂而滚烫的云海中慢慢升起,就好像上次同施梓禾一起坐飞机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太阳发出温柔而明亮的光,让他想起那个同样温柔而明亮的人。
“感情总是同时间一起同在。”
老特朗趴在前台继续迷迷糊糊的睡着。
奥古斯特还在贝莉的耳边轻轻的唱
“досвидания.(戴斯维达尼亚,再见再见。)”
莫斯科,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