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疲惫如铅般沉重,压在每一人身躯之上。洞穴中死寂弥漫,唯余众人粗重呼吸声,在幽谧空间久久回荡,似是为这场惊心动魄之战画上了句号,又似在酝酿着别样余韵。
良久,叶寒率先强撑起身,剑刃拄地,借力颤巍站定,他眸光扫过同伴,尽是欣慰与庆幸,可那紧绷神情未松,警戒之意仍如弦满之弓。“此地虽暂归安宁,然邪祟蛰伏久矣,难保无残余暗力,亦不知此番动荡,外界又起何种变故,咱们还得速离。”他嗓音干涩,透着虚弱,字句却条理清明,唤醒众人紧绷神经。
冷艳女子轻咬银牙,扶着洞壁起身,衣袂褴褛,血迹斑驳,往昔风姿添了几分狼狈,却不减坚毅,美目环顾,朱唇轻启:“哼,这鬼地方,多留一刻便多份心悸,只是出口难寻,还得慎行。”言罢,长剑紧握,剑刃寒光虽弱,仍透着蓄势待发之势,恰似寒星隐于暗夜,随时可绽锋芒。
魁梧男子双手撑地,魁梧身躯摇晃而起,巨斧扛肩,斧刃破损处映着幽光,彰显战斗惨烈,他闷声应道:“俺打头阵,管它啥妖邪余孽,再来犯,定再教它尝尝俺这斧头厉害!”声若洪钟,气势豪迈,似要以雄浑蛮力震散这洞穴残留阴霾,踏步向前,每一步皆沉稳有力,震得地面微颤。
小个子男人双手颤抖,从怀中摸出个古朴罗盘,罗盘刻纹黯淡,灵力几近枯竭,却仍顽强旋动,他紧盯罗盘,神色专注:“这罗盘曾沾上古灵力,或能寻着出口与邪祟余息,大伙跟着我,别走散。”身形虽单薄,脊梁却挺直,于困境中寻生机,恰似逆风行舟,无畏波涛汹涌。
眼镜老者倚着洞壁,缓缓站起,手指掐算不停,口中念念有词,古老咒术吟诵似与天地交感,洞察周遭细微。片刻,他面色凝重,目光幽深:“此洞穴灵力紊乱,出口隐匿,且似有股神秘引力,拉扯向未知暗处,怕是邪祟残留‘归巢’之力作祟,防着暗处陷阱。”言罢,拂袖掸尘,迈着沉稳步子,汇入队伍,众人依罗盘指引,步步为营,探寻出路。
行至一处岔道,罗盘指针疯狂旋动,嗡嗡颤鸣,银色液体干涸河床在此分出数条支路,洞壁水晶闪烁明暗不定,似在诡谲低语。冷艳女子蹙眉,剑指支路:“这可棘手,哪条才是正途,别中了邪祟圈套。”话语未落,一阵阴寒之风呼啸而过,携着似有若无鬼哭,众人脊背发凉,毛发倒竖。
叶寒凝神静气,剑刃轻挥,斩向风来处,剑气如虹,驱散阴霾,却见风止处显现一串虚幻脚印,浅淡如墨,隐有邪气缭绕,通向右侧支路。“这脚印透着邪性,却也可能是线索,邪祟既想引咱入瓮,反其道而行或有生机,可也没准是双重圈套。”他目光如炬,剖析利弊,众人点头,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权衡再三,决定先探右侧。
深入支路,洞壁愈发湿冷,水珠凝结,滴答坠落,似是洞穴无声悲泣。忽地,前方传来阵阵“簌簌”声响,似鼠类疾窜,又似鳞片摩擦,众人警觉止步,拔剑横斧,严阵以待。只见阴影中,一群形似蝙蝠、周身却裹着黑色雾气、獠牙外露的邪物扑面而来,双翅扇动,带起腐臭劲风,尖啸刺耳。
“哼,小小孽畜,也敢挡道!”魁梧男子大吼,抡起巨斧,斧芒绽裂,恰似闪电划过夜空,劈向邪物群。邪物灵活闪避,黑色雾气喷吐,侵蚀斧芒,滋滋作响,斧芒竟被消融些许。叶寒见状,剑指长空,施展出“清风逐邪剑式”,剑气分化成网,困住邪物,可邪物挣扎,雾气弥漫,毒性四散,众人忙以灵力护体,抵挡侵蚀。
冷艳女子身形如电,穿梭剑阵,剑刃附上净化灵力,挑刺邪物要害,每一剑落,邪物嘶鸣,雾气消散几分。小个子男人快速结印,祭出仅剩几枚灵符,灵符化火蝶,翩翩飞舞,灼烧邪物,净化周遭邪气。眼镜老者闭目吟诵“净世梵咒”,声波如涟漪,荡涤邪气,助众人攻势,削弱邪物凶性。
一番激战,邪物或死或逃,众人灵力损耗加剧,面色惨白,脚步虚浮。喘息未定,前方豁然开朗,现一巨大石窟,石窟中心有一潭黑水,水面平静如镜,却散发刺骨寒意与浓烈邪气,潭中似有暗流涌动,隐隐勾勒出诡异轮廓,仿若蛰伏巨兽轮廓隐现。
“这潭水邪门,怕是邪祟聚灵之所,藏着祸心。”叶寒警惕道,目光紧锁黑水,手中剑刃微微颤鸣,似感应到强大威胁,共鸣预警。众人围拢,不敢贸然靠近,却见潭水突然泛起涟漪,中心缓缓升起一座石台,台上放置一古朴玉匣,匣身刻满符文,符文幽光闪烁,与邪气交融,透着神秘莫测。
冷艳女子美目圆睁:“这玉匣突兀出现,定不简单,是邪祟诱饵,还是封印关键,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