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男子手里抱着一只黑色大斗鸡,这画风,莫名古怪,却又和谐。
只见阮景盛毫不在意众人目光,只是顿了顿,小心翼翼摸了摸手中黑鸡程亮的鸡毛,有些心疼开口。
“哎呦,别把我的常胜大将军吓到了,乖乖,马上就好哈。”
说完。
他抬起头,看着堂内几人,慢慢咧开嘴。
“伤心嘛,我能理解,大娘,真的特理解。”
“你要做的,就是配合大人查案,还你儿子公道。”
“而不是拿着菜刀一副要砍死谁的模样。”
“讲道理嘛,大娘。”
“民不跟官斗,你这菜刀还没挥两下,就给你拿下了,最终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老妇人眼睁睁盯着阮景盛一脸闲适走到她身边,她惊恐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一丝力气,准确说,是没有知觉...
但她却没有倒下,而是如同正常人一样站立着。
而她身边的丈夫亦是如此....
阮景盛淡定走到二人中间,对着二人礼貌一笑。
“挪挪地儿。”
只见他单手抱着斗鸡,右手把老者往旁一推,自个儿站在二人中间,带着吟吟笑意,细看却没有直达眼底。
“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了。”
“一会再拿你家的什么刀枪棍棒戟啥的比划,那我可就不知道你这手还拿得稳东西不,那东西究竟是往你家老头脚上掉,还是脖子上飞了....”
阮景盛凑到老妇人跟前,笑嘻嘻地说着。
“诶,大娘,你默认了。”
他好像抬手挥了挥,又好像没挥。
但张柳氏发现自己身体的感觉回来了,先前菜刀掉落,她眼看着就差点砸到张进,却一动不能动的恐惧,布满全身。
却见阮景盛扬了扬眉,往正中间的炕位上一坐,黑色斗鸡扑腾了两下翅膀,阮景盛赶紧心疼开口。
“哎呦,小乖乖,来来来,给你坐。”
“啧,这垫子不软,你将就点,一会你大爷我给你换个更软的,来,坐坐坐。”
大公鸡硬是被阮景盛摁在了布垫上,扑腾两下翅膀发现没用后,居然安静了...
“哎,好乖!”
阮景盛夸赞着盯着斗鸡,嘴角笑着,仿佛堂内莫名的气氛,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初九再次佩服,阮景盛这人,抛开皮囊来说,内里就是个....纨绔,流氓?总之,不太正常。太不正常了....
所有人都震惊张着嘴看着阮景盛雷厉风行解决了刚才的难题。
谢珩是唯一一个看也不看阮景盛的。
只见他淡定开口。
“好了。”
“说说吧,关于你的儿子。”
张进手指蜷缩了下,随即有些颓然,但的确如同他人所言,事情已经发生了....一直逃避,否认,也不是办法。
他看了一眼张柳氏,无奈摇头。
随即面对谢珩。
声音颤抖开口。
“我的儿子,张照....他这个人,老实,不会与人为难。”
“我这铁匠铺,不少老客会提前订下铁具,这次也是一样,照儿负责给他们送去,平日出去个三五日的,实属正常...”
“没想到....没想到啊...”
先前还精神十足的老者,此时说着,那双眼里竟是有了泪意。
张柳氏下唇苍白,紧紧咬牙,大颗泪珠从深陷的眼眶中滴落,倔强的老妇人一瞬间就红了眼。
看起来与先前相比,显得分外可怜。
初九看到这种场景,心中叹气不忍,但还是将二人的话语逐字记录着,她来到铁匠铺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见谢珩没有接话,她不假思索就开口。
“大娘,大叔,我想问问,这张照莫非,不是铁匠?”
做铁匠营生的,就好像眼前的张进,他虽然年龄应是有六十多,但两臂肌肉健硕,无论是走路,站立,看上去下盘都很稳健,所以身体情况比同龄,会好很多。
但张朝的尸体,看不出两臂增大的肌肉,各处看上去亦是与普通人无差,根本不像个打铁为生的...
张进摇头。
“朝儿他身子自小不怎么好,也试着让他学打铁技术。”
“但他努力尝试过,实在是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