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不算亮,依稀能看到树枝随风摇晃。
叶焕没听到回答,转过头去看,钟严似乎欲言又止。“你…”“你…”两个人同时开口。“你先说。”叶焕看着钟严。“你为什么会有一块墓地?”钟严轻声的问。“这有什么奇怪的?人都会死,死了都会被埋在土里。”说到这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闷声一笑,“我总觉得自己会死的很早,所以提前准备出来。”钟严想笑但最终还是没笑出来,只是抿了一下嘴。“我开玩笑的。”叶焕像是被他逗笑了,笑着笑着咳了起来,钟严连忙给她拍背顺气。叶焕摇摇头,示意钟严坐下。“我最近有些事,不方便留你在家里,明天你找个房子搬出去吧,我也会尽快给沈益他们找个房子,他们不会在你的基地打扰太久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觉得应该告诉我一声吗?”钟严没有想到叶焕居然要赶他走,而且没有给他任何解释。“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知道。”“就算、就算我们不是…就算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也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不需要,这不是身为朋友应该做的,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只需要你搬走。”昨天,她还在自己怀里失声痛哭,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就算没回到从前,也进了一大步,没想到今天她说出的话就这么…硬邦邦,他以为的进了一大步,非但没进似乎还退了。而且,他竟然一句话都反驳不了。“钟严,我承认,我心里有你,但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我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你在我心里早就不是第一位了。”“我不在乎,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哪怕是最后一位。我愿意等,等你把所有事都料理清楚,等你愿意打开心扉接受我,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突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今晚你住在这屋吧,我去客厅睡,有事你就喊我一声。”钟严离开,叶焕吐了一口气,脸上全是倦容。还是狠不下心来吗?不愿看到他伤心失望的样子,原来还是做不到啊。钟严坐在沙发上,他不明白叶焕为什么会突然赶他走,她说的事是什么事?难道聪聪的死不是意外,是有预谋的吗?昨天,王昇好像一直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他以为是公司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一颗心全都扑在叶焕身上。是不是应该问问他,而且王昇一直跟聪聪他们在一起,了解的应该更多,想到这儿钟严掏出手机。他们都以为叶焕病好了会提出去墓园祭拜,可叶焕根本没提过,像是没有这件事一样。要不是钟严下班回家,发现叶焕似乎是哭过了,大家都认为她已经放下了。 有了沐家的背书,安保公司大大小小的业务排的满满当当的,安保人员的招聘工作一直都没停过。钟严照顾了叶焕两天,也不得不去公司处理业务,但他尽量准时下班,能推的酒局都推了,不能推的也尽早结束,喝酒也是浅尝辄止。不得不说沐氏真的是一块金字招牌,钟严以人手不够推拒时,对方表示可以等,什么时候人手充足了,他们再开展工作。钟严想到会有些夸张的事发生,但没想到这么夸张。训练基地的人也一直没断过,不断有单位、企业将员工送去做体能训练,之前没想过会有女同志,所以宿舍、浴室没多建。现在只能临时请施工队加班加点的又建造了女生宿舍和浴室,扩大了食堂,钟严甚至想要不要把旁边的地租下来,将整个基地扩建。但想想还是再等等,等这波热浪下去,再看有没有扩建的必要,毕竟现在也不小。总教官开始连夜改训练计划,当兵的跟普通人不同,男人跟女人也不同,部队里的那一套不适合拿到这里,所以先做三套吧。好不容易今天不用加班,没有酒局,钟严匆匆忙忙的赶回家,想带叶焕出去吃个饭。从上次生病后,她就没怎么出过门,去过一次警察局,看了一眼凌波给沈益他们找的房子,再没见过任何人。叶焕也是没想到钟严会这么早回来,她胡乱的擦着眼泪,粉饰太平。“我看你这几天胃口不太好,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吧。”钟严自顾自的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叶焕的异样。直到他坐在她旁边,发现叶焕的眼睛有些红,眼里还噙着泪水。“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钟严紧张的抓住她的手,又去探她的额头。叶焕闪躲着避开他的手,又将自己的双手抽回来。“我没事,不饿也不想出去。”不是生病,只是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