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泉悠把手机举在耳边,嘴里咬着百醇注心饼干,踏上三楼走廊,在对世界竖中指的门前停下脚步:
“清水前辈,我真的没事,连皮都没擦破,不需要紧急医疗救助。” “我觉得没必要告诉大小姐,她又帮不上忙,我可以处理好。” “好吧,我承认她有知情权,麻烦你嘱咐大小姐不要上报。” “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明天上班再和你聊。” 挂断清水三幸的慰问电话,他收起手机,推门走进橘汐子的工作室。 刺眼的光点亮起,今泉悠眯起眼睛,用手遮挡视线: “姐姐,这是?” “新的网络接入仓。” 橘汐子放下手中的电焊,摘下厚厚的防护面具,飘起的浅金色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谁袭击的你?” “估计是桃沢家三少爷,帮我确认一下。” 今泉悠把从车手身上搜来的手机放在电脑桌的键盘旁,转身看向她的焊接工作台。 几片弧形焊接在一起,组成一个空心半球。 “你还会电焊?” “biensr,当然。很稀奇吗?” 橘汐子从脚边搬起一个纸箱,翻找出一根数据线,连接电脑主机后,灵巧的双手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你被袭击了?没看出来受伤的样子。” “衣服破了。” 今泉悠给她看破损的衣服背面,语气轻松地回应: “这种简单的袭击都应付不了,你家老头子怎么可能下血本拉拢我。说起来,你的监管者是不是被人偷袭了,鼻青脸肿。” “听说他昨天把自己吊在训练室里,打了自己一顿。” “很符合我对他的刻板印象。” “没有值得注意的通话记录,对方可能用一次性手机联系他,不过我把最近一个月这块手机去过的位置信息调出来了。” 橘汐子向侧面移动椅子,顺手拿过放在窗台上的冰咖啡,让出位置。 今泉悠用手撑着电脑桌,俯身看向屏幕。 有几处地点都是印象里桃沢幸太郎的地方,6月19日,桃沢幸太郎把空蝉道送给他的晚上,这个车手就在空蝉道附近。 如果当时没有收下合同,当晚就会惨遭车祸? 他轻笑上扬,眼神却像终年淤积的冻土雪原一样冷,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确认了?” 橘汐子把椅子向后滑动,远离他冰冷的气场,咬着吸管问。 “嗯,桃沢幸太郎。” “donc(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今泉悠思考片刻,回头和她对视: “桃沢幸太郎欠我两条命,当然要报复回去。人们怕你,才会尊敬你,这是东京教会我的道理。” “你认真的?桃沢幸太郎可是桃沢家仅剩的继承人。” 橘汐子从他眼中看到了认真,头疼地扶额: “现实一点好吗?你就是个打工人,手腕拧不过大腿。” “我也不想,可世界就是这样,林无静树,川无停流,我也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 就像今天,我想好好休假,陪三个美女去海边晒太阳,顺便欣赏一下她们的泳装,结果呢?” 今泉悠摊开双手,表示他也很无奈,是大腿先动的手。 “volontiers(好吧)。既然我们是搭档,也没办法不帮你,说说你的想法。” “我打算让他死两次,先夺走他继承人的位置,然后给他准备好东京湾的雅座。”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桃沢家只剩他一个继承人。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你以一敌百,突破安保,一枪在他脑袋上开个洞,后果呢?” “哪有这么简单,首先要夺走他继承人的身份,先让他死一次。” 听到这话,橘汐子更加头疼,好像有人在用电焊烧她的脑回路。 她用吸管把咖啡喝干净,沉默片刻后,下定决心般用严肃的语气开口: “好吧,不管你有什么危险的计划或者冒险的想法,我肯定不会装作看不到,谁让我是你姐姐。” “说起来,老头子说他最多给12亿円现金,我觉得可以接。” “嗯,听你的。那些情报再卖几个亿,你差不多就可以还清债务了。” “这样,就只欠桃沢万梨人情了。” 今泉悠轻叹一声,视线看向窗户,天空湛蓝,远处高楼的玻璃幕墙映射着初夏热烈的阳光。 桃沢万梨的暗恋,该怎么办呢? 他发自内心地感谢她的出手相救,可感谢不是喜欢,有些感情只能在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