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春风微凉,圆月高挂。
“安哥。”这是解晓霜很少对杨佑安叫的一个称呼,往日里只有遇到些什么大事,或者那帮人来的时候,她紧张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 “周舟他们没事吧?”中午晚些时候,等到玉米买完药回来,当他看见药爷爷已经离开了,他同周舟围在药爷爷的床边同样哭得撕心裂肺。 她与杨佑安看见这一幕心中也是十分难过,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们,只能任由着他们哭着,直到天色微黄,日头慢慢朝西落下两人这才缓过来些。 “这些银两你们先拿着吧。”平安从还礼拿出一大袋银子递给杨佑安,杨佑安接过平安的银钱,又将自己准备的也拿出来一并递到周舟面前。 他看着一旁仍趴在药爷爷床边,双眼红肿,不停擦着眼泪的玉米:“这是我们目前能帮到你们的。” “谢谢杨公子。”周舟的眼睛同样红肿。杨佑安将两袋银钱递给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接着,而是失落,身子明显有些无力的偏过,他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药爷爷。 十年前,家中因冤枉而惨遭灭门之后他就一直跟着药爷爷。这十年来,虽然他们一直住在这间破屋里,但药爷爷对他和玉米的照顾无微不至,甚至可以说药爷爷是真的将他们当做亲孙子对待,尽管落魄至此...... 周舟回过身,双手颤颤巍巍的从杨佑安手中接过两袋银钱,再次对着他们躬身道谢:“周舟同玉米和药爷爷谢过杨公子,解小姐,平安道长。今日恩情,来日必报。” “周公子客气了,”杨佑安看着周舟面带苦涩的笑了一下,“今日此情,小生也曾体会过。” “佑安家境贫寒,父母早逝,之后一直同伯父母住在一起。可就在小生第二次会考落榜之后,再次回到那个地方之后却从别人口中得知我的伯父母失足跌落山崖,那时我跟你们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杨佑安跟周舟讲着自己几乎只对老班主他们提起过一次的事情,他并不是说自己跟他们一样有着同样的遭遇,让他们不要太伤心难过,而是想跟他们说:“人生在世,世事无常。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一条大路。” “明白,多谢杨公子。”周舟捧着两袋银钱同样一脸苦笑地看着杨佑安。他说的周舟同样明白,这种生离死别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是一个同你相伴十年,将自己视作亲人的人离开了,心中的那份情绪说不出来,也就只能哭了。 “嗯,以后我们会常来的,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来梨园找我们。”杨佑安看周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 “姐姐说那位官人在陛下面前求情已经有效果了。到那时虽然不可能回到从前那般,但至少不会再像如今这般。今日之事周舟铭记在心,日后我必定再到梨园道谢。”周舟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对着杨佑安三人说道。 “如此便好。”杨佑安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陛下降旨之前如果遇到困难尽管来找我便是。告辞。”杨佑安对着周舟抱拳行礼。 “一定。”周舟同样抱拳回礼。 梨园后院中,解晓霜皱着眉头站在杨佑安身边,虽然已经知道周舟他们可能就快脱离困境了,可心里依旧担心。 “放心吧,看样子应该没事了。”杨佑安将望着天上那轮圆月的视线转到解晓霜脸上,他看着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宠溺的笑着,慢慢的将她拉进怀里抱着:“那位官人既然能说动陛下,想必地位不低,放心吧。” “哦。”解晓霜瘫在杨佑安的怀里,轻轻的应了一声,“那安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谢晓霜在杨佑安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那张清秀中带着坚毅的脸问道。 杨佑安依旧宠溺的看着谢晓霜,他腾出一只手放在解晓霜那清凉的青丝上,抬头看着月亮:“你想我什么时候娶你?” “啊?”解晓霜有些没反应过来。她问这个问题单纯只是想问一下,她本以为杨佑安会说等他高中之后再娶她,但杨佑安最后说出来的话她着实没有想到。 她抬头看着杨佑安,脸上带着一丝绯红,犹豫了一会她对着杨佑安开口道:“我想你现在娶我可以吗?” “什么?”谢晓霜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杨佑安只是听见解晓霜说了句话,但是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于是困惑的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这下解晓霜的脸更红了,她害羞的将头直接埋进杨佑安的怀里,很是娇羞。 但杨佑安却更疑惑了,便再次问她:“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解晓霜把头死死埋在杨佑安怀里,打死也不抬